“上次的事,阿姨确实当时是冲动了。阿姨给你道个歉。”
虞沉返回办公室,秦母一改往日的严肃,显得很是和蔼。
到底是长辈,虞沉也不好不接受,反而还有些拘束。
“秦阿姨,您这次来找我不会想让我劝观棠吧?”
“正是。”
秦母也不藏着掖着,直言相告。
虞沉给她接了一杯水,秦母接过,只是放到一旁的桌角,淡淡扭头,“韩柠这个孩子,你也是见过的。”
虞沉没有说话,拉了一旁的座椅坐下,顺带推了推眼镜。
秦母继续说:“她现在是比较适合我家观棠的女孩,主要是深得我心。”
虞沉有点听不下去,但没好有太大表情,“秦阿姨,这是观棠的婚姻,观棠一辈子的幸福。”
你一个做母亲的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跟你过日子。
秦母略有不悦,“因为他爸的事,多少造成一些影响。所以在选择妻子这方面,他的眼光是真的不行。”
这是在内涵陆怀夕。
虞沉镜片后的眼眸,倏然深黑无比。
他低了眼睑,喉结微微滑动,“秦阿姨,以我对观棠的了解,他的感情婚姻还是让他自己做主。”
“那不行。”
秦母不同意他的意见,不高兴立马写在脸上。
虞沉见自己说话不管用,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看了腕表,说:“秦阿姨,我一会儿还有台手术,要不……”
秦母微怔,“行,你先忙。”
她起身走后,虞沉赶紧到门口。
亲眼看到她进了电梯,他也赶紧收拾收拾下班。
——
很快到了秦观棠二次手术。
上午,陆怀夕去公司,在电梯口碰到匆匆下来的陆钰。
“干嘛去,这么着急?”
两人差点撞上,陆怀夕才不得已多问。
“观棠今天手术。”
陆钰说完,随后又转身回来,“你要不要一起?”
“我就不过去了。”
陆怀夕摆手拒绝,迈入电梯。
陆钰略有失望,但还是赶紧出了大楼。
回到办公室的陆怀夕,有些心神不宁。
早会的时候,陆钰那个位置是空着的,她看一眼,忍不住打开手机。
对面坐着原先邱岳麟的位子,此时是一位新来的项目总监。
看到她在开会这么严谨的场合看手机,神情不免有些不爽。
会议期间,项目总监跟自己手底下的人在汇报,陆怀夕作为分析师参与自由,所以大家也是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这位新来的,对她多了几分好奇和关注。
一直到会议结束,大家纷纷散去。
陆怀夕还坐在那里,而对面的新来的总监也没马上走。
察觉有人看自己,陆怀夕关了手机,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忽而扭头,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
“袁总监,你不走?”
“走。”
袁驿新总监,三十多岁,瘦高,寸头,戴着一副黑框近视镜。
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眼神犀利的错觉。
陆怀夕直直地看着他绕过会议室的长桌子,走出会议室,才抬脚往外。
去往自己办公室,已经走远的袁驿,还是回头看她。
直至,陆怀夕关门。
“她是分析师,来多久了?”
袁驿询问办公区挨着走道的同事。
对方转头看了一眼,小声:“袁总监是说,艾琳娜?”
袁驿点头。
同事用手挡着一边,“没多久,一个月。”
袁驿扶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不屑。
初来乍到,他对陆怀夕的印象极其的不好。
同事巴结地又朝他凑了凑,“咱们二部的邱总监就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才不得不离职。”
“她什么身份,这么厉害?”
“听说是陆总从国外高薪聘请。”
“那我还是高薪挖过来的。”
袁驿语气不善,斜了那同事,转而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并不知情的陆怀夕,在公司坐不住。
一直翻着微信,最后还是按捺不住给虞沉发了条消息:听说,秦观棠今天手术?
虞沉没有马上回复,反而是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下午,她连午休都没心情。
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像今天这般煎熬。
明明不断劝说自己放下那个她高攀不起的男人,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内心。
就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将他当做不可或缺的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