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换好衣服,又洗了把脸,简单化了淡妆,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
按照杜美美的地址,到大酒店,正好碰到公司同事陆续到这里。
“陆怀夕。”
曾经在背后议论的女同事,这会儿还主动跟她打招呼。
陆怀夕有些受宠若惊。
同事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进入大酒店。
陆怀夕跟杜美美相对熟悉一些,所以选座位的时候,跟她挨着。
杜美美秘书很敬业,问:“感冒好点没?”
陆怀夕清了嗓子,“差不多了。”
对方一笑,递给她一杯热水,“多喝水。”
曹飞中间来的,但是也没坐多久,便又走了。
“听说,今晚在这家酒店,不少大人物。”
女同事开始八卦的时候,陆怀夕起身上卫生间,顺便到走廊透透气。
酒店装修奢华,走廊上的灯光五颜六色、绚丽多彩,像是进了某个顶级酒吧会所,不同于它们的喧哗,这里显得很是静谧。
只偶尔会有穿着统一制服的男女服务生单手托盘走过,进入不同的包房。
陆怀夕找了半天没看到卫生间的方向,就在准备询问其中一个包房出来的服务生,意外瞥到包房里坐着正在抽烟的男人。
此时,那男人也朝门口瞟了一眼。
秦观棠?!
陆怀夕确定自己没看错,但她顾不了那么多,着急去卫生间。
“卫生间在四楼。”
服务生告知,她加快脚步,最后变成了小跑。
或许是出来太长时间,杜美美给她发消息:【人呢?】
【卫生间。】
陆怀夕回了消息,便赶紧从隔间出来。到洗手台洗手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又在震动。
她顾不上查看,关了水龙头往外走。
一出洗手间,对上一双深黑冷冽的目光。
那男人靠着墙壁,单腿弯曲,垂着的一只手里把玩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
陆怀夕愣在原地,忘记呼吸。
秦观棠一秒站直,朝她走近,“生着病,你乱跑什么?”
声线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陆怀夕现在完全不怕他,加上昨天的事,心态着实有点崩。
“不管你的事。”
冷冷丢下话,她从他面前径直走过。
回到包房,同事都吃差不多了,有的男同事在拼酒。
陆怀夕感冒的缘故,嘴巴里苦,根本没什么胃口。现在回到座位,看着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她也懒得再动筷子。
自顾倒了一杯热水,到旁边的休息的沙发坐着。
包房很大,除了吃饭还能唱K。
杜美美没看到她回来,正跟几个女同事趴在点歌电脑前,翻找想点的歌名。
陆怀夕喝了一口热水,靠着沙发,眼皮有些发沉。
她抬手试探额头,感觉有点热。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正好有个女同事过来,她主动道:“你帮我感受下,是不是有点热。”
那女同事伸手过来,又探了她自己的额头,惊讶:“你是不是发烧?”
陆怀夕不确定,“上午烧,下午退了,可能这会儿又开始起烧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感觉差不多,热水也不喝了,起身朝杜美美走去,拍了对方的肩膀。
杜美美回头。
陆怀夕说:“我好像又开始发烧,我得去医院。”
杜美美很好说话,还关心地问:“要不要我送你,一个人能行吗?”
陆怀夕感激,“可以。你们玩吧,我先走一步。”
她拿包走人,退出包房,一转身,对上迎面过来,西装革履的男人。
陆怀夕咽了一口,缩着脑袋,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赶紧走。
谁知,还没两步,手臂就被人一把拽住,拉去某个包房。
“咳咳!”
陆怀夕嗓子眼有点痒,控制不住猛咳。
秦观棠就站她面前,低视着她。
“你跑什么?”
陆怀夕压下不舒服,缓缓抬头,移开视线,“我只是想回家。”
秦观棠幽深的眸,盯着她这张泛着不太健康的红光的脸颊,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拧起的眉,陡然舒展,换成吃惊,“又发烧了?”
陆怀夕突然鼻尖泛酸,眼泪溢出眼眶,伸手抱住眼前之人,贴在他的胸前,委屈地抽噎。
秦观棠有点意外,但没有无情地将其推开。抬起想要抗拒的手,在听到她的嘤嘤哭声,最终选择放下。
等她哭够了,他淡淡地问:“出什么事了?”
“呜呜……”
不说还好,陆怀夕的哭声又大了几分,搂着他腰身的手臂又紧了紧,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全部抹在他的西装和衬衫上。
搁在刚开始认识,陆怀夕这个行为,她想都不敢想。
如今能有这个念头,她那规矩老实了几十年的心,忽然生出反叛心理。
主要还是报复他昨夜赶她出家,害她只能在外面过夜,还导致发高烧。
“陆怀夕,你真是变了。不再是那个畏首畏尾、胆小拘谨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