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那张脸铁青到不行。
他侧着身,冷睨着正艰难撑着床准备坐起的陆怀夕。
医生看了他,又看向陆怀夕,轻脚上前,“陆小姐,你不舒服还是躺着比较好。”
陆怀夕睁开眼,甩甩头,直至清醒。
看到医生的白大褂,再转向床边另一个男人。
看清是秦观棠,她问:“我怎么了?”
“你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医生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陆怀夕咽了口唾沫,终于感觉喉咙像着火似的疼。想要抬手,也才看到右手手面的输液针头。
“既然醒了,就自己看着吊瓶。”
秦观棠没再看她一眼,抬步出了房间。
医生将口服药放到床头柜,提着药箱追出去。
秦观棠已经下了楼,正在往外走。
“观棠,你真要留她一个在家?万一发生什么事,……”
医生跑下楼,在玄关追上秦观棠。
看着他突然回身的神情,医生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秦观棠不爽:“她只是发烧,能有什么事。倒是虞医生,你这么关心她?”
嘴角的讥诮,让人不好再说什么。
——
房间的陆怀夕靠着床头,脑袋昏沉。
她抬手放在额头,感受着滚烫的体温,迷迷糊糊又闭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看到上面的来电,她清了清嗓子,“喂~”
“你请假了?那个安雅什么时候搬走的,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不提那个事还好,陆怀夕不顾身体难受,对那端的沈昕道:“她骗了我的钱,谁知道去哪儿了。”
“骗钱?怎么回事。她不是你大学室友吗?怎么……”
“我到派出所立案,人家让我等消息,我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你请假是跟这个有关?”
“不是,我有点感冒,不舒服。”
“严不严重,我过去看你。”
“不用,我还在吊水,等病好,我们再联系。”
陆怀夕话罢,赶紧挂了电话。
她不能让沈昕知道她和秦观棠的关系。
放下手机,想到昨晚上没地方去返回这里,又死要面子,不肯敲门,只好在门口蹲了一夜,谁知,夜里气温低,她终是受凉发烧。
“咳咳!”
陆怀夕感觉口干舌燥,喉咙火辣辣地疼。
她想喝水,但是得到楼下去接纯净水。
抬头看只下了半瓶的水,她痛苦地咽了一口,撑着身子坐到床沿。取下吊水,慢慢地出房间下楼。
另一边,秦观棠开完早会,回到办公室。
唐可可似乎早已等的不耐烦,但是看到推门而入的男人,她还是面带微笑从沙发上站起,“观棠,你可来了。”
“刚开了会。”
秦观棠淡淡瞥过,径直走向办公桌。
唐可可精致的面上,转瞬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来时,程峰分明说他还没来,现在又说是开会,原来她在他心里,真的不足挂齿。
“观棠。”
“有什么事?”
“上次,我那个代言……出了点小问题。我想请你,帮我跟商家见个面。”
“什么时候?”
“今晚八点,千云大酒店。”
“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过去。”
“谢谢观棠,你真是太好了。”
秦观棠毫不犹豫的答应,唐可可方才的失落,尽数消失。
她走后,秦观棠看了旁边的行程,拿起手机想给陆怀夕打电话,看到她的号码,他又放回原处。
昨天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提出离婚。
一开始领证是他要求的,他还没说什么,她倒是敢先提条件。
“秦总,方盛投资的严总,约您晚上吃饭。”
“改时间,晚上有别的事。”
程峰进来,秦观棠头也没抬。
文件送上,程峰再没多言,转身要走,被叫住,“现在去我家一趟。”
程峰不解,愣在原地。
“她在输液,早饭没吃,你过去顺便买食物。”
秦观棠从钱夹取了一百块,丢给他。
程峰会意,拿着钱走了。
等他到的时候,陆怀夕在客厅坐着睡着了,手搭在沙发沿上,正在回血,手面肿成包子。
程峰吓一跳,赶紧将买来的吃的放到茶几,帮她拔了针。
陆怀夕被疼醒,看到程峰,颇为意外,
“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吃的,秦总说你没吃早饭。”
程峰如实说道,一边去弄了热毛巾裹住她那个肿起的手。
陆怀夕盯着塑料袋里的吃的,半天没有回神。
程峰见她呆呆的,再看吊着的空了的水瓶,问:“还需要输液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还有一瓶。”
陆怀夕木讷地指了指茶几另一头的还未开封的输液瓶。
程峰瞟去,马上打开手机打电话。
医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