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葬了，等到回去后，给那些士兵家里多些补贴吧，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中都城内。
一大早备受震惊的云舒窈站在原地，凉意从头窜到脚，整个身子像被钉住一样，手脚冰凉。
垂眼的瞬间，眼泪霎时落下。
婢女赶来，奉命保护的人迟迟未出现。
地上血淋淋的东西赫然就是五仁，是自己要再养大些想要带给苏澄衣看的小狗，头和四肢只剩下一丝皮肉相连，肚子上的皮毛被剥离。
昨天还在摇尾朝自己讨食的小家伙，今天就冰冷地躺在那，一动不动。
机械麻木的扯过婢女拿过来的外衣，盖在小小一团的尸体身上，裹起来抱在怀里，身上的温度却传递不过去半分，还是好冷。
冷得就和那天爹娘尸体的温度一样。
仰头逼回去眼泪，推开内院的门，门框上倚着两人，听到声响，其中一人醒了过来。
两人对视，都发现了另一人的异常。
走上前轻轻触碰，人僵硬地倒下。
顷刻，云舒窈想起阿姊临行前告诉自己的话，倘若有一日发现任何的异常或者身边的婢女侍卫死亡，受伤。
不要思考，直奔玲珑阁，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任何时候，直接去。
砸了店里的东西，会有人来帮你。
抱着怀中的尸体直奔马厩，翻身上马，在寥寥无几的街道上直奔玲珑阁，身后跟着那个还活着的手下。
走在路上，跟着自己的人却越来越多。
注意到屋檐上都蹿上人影，加大力道，马儿也加快了速度。
碍于两侧屋檐与中间的距离相差太大，屋檐上的人迟迟没有下来动手，云舒窈意识到这是一种折磨。
是临死前对猎物的刺激，只会让杀手更加兴奋。
她也会使用武器，拿出随身携带的弓弩，单手举起，快速瞄准，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舒窈，果断开弓。”
“不要犹豫。”
风声关闭了云舒窈的听觉，只见到弓弩射出时，屋檐上飞速奔走的人消失了一个。
得到空闲，云舒窈更加加快了速度，五仁，等我给你报仇，这些人，要他们以更惨烈的方式死去。
跑到玲珑阁近处的一条街，街巷变窄，玲珑阁就在转角。
屋檐上的人也朝着自己的方向聚拢，试图动手。
数只长剑朝着自己射来，接过保护自己的人扔过来的长剑，挥动挡下，太久没有握剑，箭雨羽打在剑面上震得手臂发麻。
侧身抵挡另一边的攻击时，身后有箭射过来，被身后的人挡住。
两人翻身滚进屋檐下，云舒窈一边后退一边抵挡，这种时候自己不能受伤，自己面临的都是这样的阵仗。
那北疆呢？
历经一番争斗，云舒窈狼狈地躲进了玲珑阁里，费尽最后一丝力道把保护自己的人也带进来。
强撑着身形站着，拿起一个看似普通的玉镯子，“哐当。”一声，接着清脆的碎裂声。
在抬头时，原本没有人的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没有强加修饰更改的眸子透过面具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刻云舒窈突然明白阿姊让自己来找他的原因，是熟悉的人。
“阁主。”云舒窈神色认真，艰难地说出两字，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出现的人，正是那位真正的阁主。
身后跟着的，是和他打扮看起来相差无几的另一位，戴着相同的面具，气质却是相差甚远。
云舒窈踏进玲珑阁那一刻，门关上的同时，门外响起了打斗的声音，肉身不断被打的声音。
“暂且就叫我阁主吧。”
“叫我二阁主，我是二阁主。”站在身后的人出声打断，围绕着云舒窈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确认没有任何的伤口。
“检查完毕阁主，没有伤。”
站在台阶上的那人始终淡淡地看着自己，和以往一样，“上来吧，有些话上来再说。”
“还有身后那个。”
顶楼暗室里，那位自称二阁主的人正在给一路保护自己的人包扎伤口，嘴里时不时说几句话。
“坐。”阁主昨夜在戚家守了一夜，临天亮时刚回来，留在那的人却被下了不入流的药。
让这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怀里是什么？”阁主只能看到隐隐血迹，最近的事情太多，裴钰一走，各种事情就都在等着自己来处理。
提到此，云舒窈有些失魂落魄，泪水涌了上来，眼底坚毅，“是我想要等到再大一些，等到澄衣阿姊和殿下还有戚书澈回来时，带给他们见的我养大的小狗。”
“它叫五仁，我也有月饼。”
掌心很热，落在胸前的包袱上却怎么都没有温度。。
“那些人，是涂生的吧？”云舒窈又问。
阁主点点头，示意她把胸前的包袱解下，血迹已经在她的衣服上蔓延开，触目惊心。
“他什么时候死啊！”云舒窈恨恨说道，“他的那些手下，留给我吧。”
摸着胸前包袱的手紧了紧，长长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才把包袱放下。
没有避讳，阁主在她面前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