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一细细想了想,摇头,“我并不知道,但太子妃如果有兴趣可以和岁柏聊一聊。”
“岁柏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八岁,按道理有一些记忆。”
“他性子为什么奇特?”苏澄衣又问。
他脸上出现纠结的神情,怎么和太子妃说,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太子妃。”
“但殿下数落他最多的就是执拗。”
“但执拗吧,又不能成为奇特,太子妃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殿下,他会事无巨细地告诉您的。”
视线里出现岁柏一行人,走进酒楼。
“我知道了,我们进去吧,他们来了。”
二楼好一阵热闹,众人才纷纷落座,交谈声不绝于耳。
耳边是少有的热闹,岁一见状要让他们安静,被苏澄衣拦下,“”让说吧。”
“在这混乱的地方潜伏了小半月,难得能吃一顿好饭,随他们去。”
瞿旖思、程颂、冬己三人聊得火热,苏澄衣扫过桌子上空出的两个位子,一笑置之。
酒楼里的热闹、喧嚣落进不远处人的耳里。
“不去吗?”这话是温恙问的。
“不去。”身上的黑袍没有换掉,一瞬不瞬地盯着酒楼里的位置,片刻都不曾移开。
黑夜成了他最好的掩盖物。
温恙的出声再次打断了裴睿和的想法和目光,“裴睿和,你要是把主意再次打到苏澄衣身上,我可不能确保裴钰会不会杀了你。”
“或者是你对裴钰下手,苏澄衣会不会找人想尽办法解决掉你。”
“还看不出来吗?他们二人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你的西平之行,什么都没得到,更有可能,京中不会有女子再愿做你的正、妃。”
大手掐上自己的喉咙,双脚渐渐离地,呼吸逐渐困难。
对上他空洞黝黑的眸子,说出的话变得支离破碎,“我、没说错。”
“要是、还想保住你现在的地位,让我做正妃,也许还能在裴钰即位后给你保留一丝地位。”
握着自己喉咙的手松动,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一脸嘲讽,“裴睿和,真无能啊。”
“被一个女子救了,还是裴钰的夫人。”极具嘲讽地仰视他,眸光晦暗不明。
看,这就是自己这么些年一步步扶上高位的人,也是当初允诺自己会给自己无上权利的人。
真是可笑。
夜晚的风呼啸而过,“回了中都安分一些,那批货暂时别动。”
“还有,以后我出了任何事都不需要你来救我。”
话音落下,人就消失在温恙眼前,不知所去,独留她一个人坐在屋顶上,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随风飘去的,还有她的一句话,“裴睿和,你这样,我会想毁了你的。”
翌日,一大堆人整装出发,与送别的百姓再见,上路。
瞿旖思、苏澄衣、程颂三人在一辆马车上。
程颂见她不舒服靠着,眉头一直紧皱,把东西塞到她手里,“吃了,裴钰嘱咐我一定要带着。”
“说给你的你估计吃完了。”
旋即一大罐出现在三人视线里,苏澄衣看到也错愕,“裴钰准备这么多,真吓人。”瞿旖思说着疯狂摇头。
“等回了中都称呼要改,要是让有心之人听见,麻烦。”说了一句,苏澄衣再度闭上眼,浅眠。
在苏澄衣看不到的地方,瞿旖思十分乖巧地点头。
中都太子府。
冬己和其他人是骑马先行,脚程快很多,早一天到达,岁一则跟着苏澄衣的马车保护她。
“太子殿下。”
“殿下。”
裴钰点头,询问:“太子妃在西平有没有发生什么,状态怎么样?”
“回殿下,太子妃一切都好,西平的事情是岁柏那出了些问题,具体岁一会与您讲。”
“状态很好,面色红润,西平的百姓也都很尊重太子妃。”
得到答案,裴钰也放心下来。
几人又聊了一些西平的细节,书房里最后只剩下了折回来的冬己和裴钰。
“还有什么事?”裴钰聊完后,转头又埋进了一堆折子里,付鹏坤和付黎做过的事都在一一查明,上来的折子挺多。
冬己带着浅浅笑意,“属下漏了一件事。”这件事他应该很感兴趣。
见裴钰正色,缓缓说出:“太子妃夸您了。”
先是诧异,接着疏朗地笑:手撑着额头,“她怎么说的?”温柔与笑意将裴钰的脸也柔化不少。
“属下只知道是夸了,具体是什么,岁一知道,当时是岁一同太子妃在聊。”
“殿下想问的话。”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岁一回来,可以好好问一问。”
冬己明显感觉到裴钰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阳光明媚的感觉。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书房门关上那一瞬,裴钰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难得。”看来这次自己做的是真的很不错。
苏澄衣一行人到达太子府时,是第二天的傍晚。
残阳如同打翻的色缸,橘红染了半边天,天愈发蓝了。
裴钰在门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