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温恙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闪烁的眸子,还有眼眸里涌上的抢夺和占有的冲动。
裴钰当真是比自己要幸运,娶了苏澄衣作为太子妃。
黑色的瞳孔里似有漩涡在转,很快消失。
西平官府门前。
人头攒动,看着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往外运去,议论纷纷。
“这都是金银珠宝啊!”
“这么多,王家真的是胆大包天,私通下这么多。”
“万恶终有报,现在不一样的落魄,你看。”随着声音,众人的头抬起来看向屋门大敞的院内。
王一城跪在地上刀剑抵在脖颈后,只要握着刀的人用力,这颗头随时会落在地上的。
双目通红,手上的青筋暴起,试图挣扎开束缚着自己的绳子。
死死地盯着站在一旁的苏澄衣。
“太子妃倒是做得好,在这里坐享其成。”嗤笑着嘲讽,一副看不起苏澄衣的模样。
“嗯,坐享其成。”
没有理由去反驳,他说的是事实,自己本就来这里是为了收拾后来的局面。
裴钰手下的人还有其他郡里的人被调到这儿处理这件事,没有了管事的,自己只能来了。
没有如预想当中得到苏澄衣情绪的起伏,王一城还想要说什么,一团麻布粗暴地塞进口中。
“这张嘴等见了皇上再好好说。”
“别在这里放没用的话,与其有这份时间,好好想想到了皇宫都有什么要交代的。”
事情的发生突然,是王一城没有想到的。
西平大部分势力都在自己手中,她一个女子即便是来收拾结尾,又怎么可能调出来这么多人。
太子妃又如何,一个终究是嫁给男子做附庸的物件,也敢这么对待自己。
如此想着,一股力道从苏澄衣身后袭来。
“小心背后!”
苏澄衣听到动静向右侧半步,躲开攻击。
眼疾手快抓住捆绑着王一城手的绳子,把胳膊用力朝一处扭曲,抬脚踩在腿窝,抬起另一个胳膊肘重重击在侧腰,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人扔出去。
眼含怒气看着拿刀的人,“不绑脚?卫眠就是这么训练你们的?”
声音里的威压让面前的人低下头,“是属下疏忽了,现在就绑。”唯唯诺诺地走到王一城身边,半蹲着身子拿出绳子作势要绑。
下一秒,袖中藏着的刀显现,直冲苏澄衣而来。
“砰!”一拳头直击面门,躲开刀,人应声倒地,捂着脸在地上来回滚动,发出嚎叫。
这一拳挺疼的,自己瞄准眼睛下的手,估计要瞎。
门外猛然响起剧烈的掌声,“不愧是太子妃啊!”
“太子妃真当有勇有谋,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
“太子妃模样也是上好的。”
掌声伴随着夸奖声,苏澄衣不自在地扭过头,对着院里的人发号施令,“卫眠给的东西呢?”
裴钰手下的人在能够参与任务时都会拥有一个极小的令牌,上面写着此人的姓名与一个很小的图案。
虽是木制却遇火不燃。
显然官府里进来了不该进来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苏澄衣也无法一眼辨认。
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苏澄衣对上一人的目光,眼神示意。
很快守着边缘位置的几人都被抓过来,迅速剥下装扮,束缚手脚,扔在自己面前。
方才对上延伸的人也走到自己身侧,递上令牌。
“岁柏见过太子妃,是我的疏忽。”
一眼看去,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脸上还有着些许稚嫩和青涩,像一个书童,不像与岁一一样的人。
许是察觉到苏澄衣的目光,岁柏连忙解释:“太子妃莫要看我面相,我自十二岁后就没再变过容貌。”
“所以有些奇怪,与年龄不符,今年已经十九了。”
苏澄衣确认令牌无误后,交还给他,“嗯,按照裴钰的规矩,你回去是要领罚的。”
“回去自己和裴钰说。”
处理不力,对手下管理不力,致使其他人混了进来,是大错,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犯了这样的错。
随意说了一句,想来即便是岁柏自己不说,今日的行动细节也会被岁一知道,最后裴钰还是会知道这件事情。
“是,太子妃。”
“迅速处理好,然后去街中心酒楼,我让人准备了饭菜。”苏澄衣又将院中需要处理的细节叮嘱一遍,才离开。
对着门外的百姓说道:“百姓们,这件事已经处理好,过不了几日,新官就会上任。”
“大家也不用在担心王家会随时抢夺粮食,也不用担心摊位随时会被掀翻的可能。”
“会太平的。”
弯腰深深鞠了一躬,“大家散了吧,快回去准备下午饭。”
酒楼。
苏澄衣接过信封,拆开,看完后轻笑,倒是想得周全,备用计划还没用上就已经处理好了。
“太子妃,要回信吗?”
岁一和冬己站在一旁,“不用,明日就启程了,要是写信估计与我们一同到达,不必再让人专门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