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久久相望。
皇宫中,巫清濯跟在裴钰身侧。
方才在朝堂之上父亲做的那些龌龊事情被一一戳穿,自己一一笑着应下,用邬国铁矿十年的免费使用权才平静下来。
父亲这一招铤而走险真是愚蠢至极。
妄图借已经运送到中都的矿产,还有巫绮云那个做事的,想要提高铁矿的收益,以此来填补邬国空虚的国库,痴心妄想。
现在倒好,不听自己的建议,白白赔上免费的铁矿,回去又要与那群只会说话的朝臣争吵,越想自己心里越烦闷。
想着这些的功夫,裴钰已经离自己好几步远。
追上去,“殿下真的不担心太子妃会出事吗?任由她在今日前往郊外。”
裴钰偏头,轻笑,“王子应该先问问那位公主在我夫人手上能不能安然无恙。”
苏澄衣本就不是寻常女子,她的身手自己还是知道几分的,应对略会武功的巫绮云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阿木也在。
“殿下这话听着对太子妃非常有信心?”
“那是自然,她原本就很出彩,有信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倒是王子要多担心担心公主,此次回到邬国,路可不好走。”裴钰说完告别巫清濯,加快脚程,直奔太子府。
走到门前时,正巧遇到苏澄衣的马车停在府前。
被绑住手的巫绮云先被带了下来,深深地看了裴钰一眼,“殿下娶了一个很不错的夫人,那我就不嫁了。”
这时的巫绮云还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被阿木带到巫清濯跟前才理清楚。
裴钰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马车的方向,却没想到看到了云舒窈先出来了,目光错愕。
“你怎么会……”快步走到马车前,“澄衣,没出什么事吧。”
要是云舒窈跟着她去了,那就真的说不好了。
目光紧张的等着苏澄衣出来,先入眼的是一只绑着手帕的手,渗透出隐隐的血迹,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而云舒窈则是一脸歉意的站在身边。
“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处吗?”赶忙伸出手扶着苏澄衣下来。
相比于裴钰的紧张,苏澄衣很是平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没有了,小伤,打的时候反应慢了半拍。”
眼见裴钰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云舒窈身上,侧身挡住,“好了,都说了小伤。”
“我自己弄的你别老盯着她,她也受惊了。”
原本云舒窈会和自己去就是太后的意思,裴钰这般凶狠的样子指定又要对她进行一翻说教。
闹到太后那又是麻烦。
几人前前后后走进太子府,苏澄衣对上云舒窈的目光时给了一个安慰的目光。
院子里,程颂一边怒骂杀手一边手上小心翼翼的包扎着,“这是什么,横着手就给切伤了,这些日子这只手都不能伸直,要一直这样屈着。”
矛头一转直指裴钰,“殿下你也是,明明知道今天这件事躲不过去,非要让太子妃前去。”
“她不听劝,殿下也跟着折腾。”心疼死了都,这么好看的手,程颂目光里满是心疼。
裴钰张口想要说什么,被苏澄衣的话拦下,“好好好,我的不是,下次我一定一定小心行事。”
“舒窈也吓坏了,阿木身手是真的厉害,一人敌十几号人。”说话间目光看向裴钰,像是在说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不放在身边保护自己。
“你们下去吧,卫眠把郡主送回去。”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两人,“为什么呢?”
阿木上好的身手,极强的侦察与反侦察的能力,放在现代的做个坏人,估计就是人人头疼的头目。
“他,不合适放在身边。”
裴钰想到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缓缓说出。
“他太有主见了,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杀死所有人,你看他表面是在为我做事,其实不然,是合作。”
“代价就是等我拥有一定的权利,找到当初杀死他爹娘的人,让他处置。”
“就只有这一个条件?”苏澄衣有些愕然,在裴钰身边做事十几载,就是为了手刃仇人。
“对,就这一个条件,他不要名利,不要钱财,所以更可怕。”一想到这儿,裴钰偶尔也会心惊,阿木就像是一匹随时会脱缰的野马,没有可控性。
顿了顿又解释道:“他之所以叫阿木是因为他做事的性子,第一次跟我出去办事的时候,人们都笑他是个木头,就叫了阿木。”
“那一次是为了拿下父皇交给我处理的第一件事,要解决一个郡县的贪官。”
“当时一部分人交给了他来处理,结果就是杀鸡儆猴,当着那些贪官的面肢解了其中一个贪官,来回不过两个时辰,全招了。”
“他的眼睛都红了,自那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了。”
直到现在,裴钰一想起当初自己看到的那幅场景,即便是自己自幼也杀过不少的人,也依旧心惊肉跳。
“是很恐怖,拥有绝对的能力却什么都不图。”苏澄衣听到裴钰的描述,对这位阿木也有些心惊。
“那位灭了他们部落的人是谁?”苏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