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清濯猛地抬头撞进苏澄衣的眼睛,眼底的惊讶一瞬转变为平静,也对,这里是中都,是他们的地盘,怎么会不知道。
“她要动手,你小心。”心里的话几度在舌尖上打转,巫清濯还是只说了寥寥几个字。
心里万般关切的话也只能放在心里。
“你和你妹妹完全不一样,会是一个还不错的继承者。”苏澄衣很佩服巫清濯作为继承者的能力和魄力。
巫清濯听到这话眼底亮了亮,得到她的夸奖也算是另一种开心了。
张嘴又要说什么,却听到苏澄衣的另一番话,“那就祝你在来年的上月节都遇到那位把月亮灯交给你的女子,万事顺利。”
明明是祝福,巫清濯心里钝钝地疼,笑着应和,“好。”
脚下的步子走到门前,“如果到时候她动手伤到你,尽管反击就是了,不用太过顾忌。”
巫绮云说是公主但不能做出选择,邬国要她嫁到哪里,她就要嫁到哪里,但从小长到大,所有事情都是顺风顺水,所有的事情都有自己来收尾。
该挫挫她了。
说不定到时候她还能答应自己假死的计划,远走他乡。
这一天来得很快,在苏澄衣与裴钰正式成婚的前三天,裴钰与巫清濯进宫面圣,应对这些日子以来抓到的那些人吐出来的口供。
苏澄衣到郊外一家有名的铺子来取东西,临行前,裴钰还将阿木派在自己身边,暗中保护。
马车摇摇晃晃让人昏昏欲睡,与苏澄衣同行的云舒窈已经进入梦乡。
越往竹林深处走,林子就越发安静,空气当中只剩下马车吱呀摇晃的声音,疾风穿过竹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苏澄衣一直安静坐着,静静听着窗外的声音。
“来了。”
马车走到岔路口时,车前出现了一大批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在阳光下反着明晃晃的光,令人生寒。
透过窗户的缝隙苏澄衣看到阿木与装扮成随从的手下已经在和那群人打斗,陷入一片混战,来的人不算少。
轻拍醒睡着的云舒窈,一把护身的刀交到她手中。
被派来欣赏苏澄衣新装扮的云舒窈有些懵圈,直到苏澄衣指向窗外才反应过来,“保护好自己,不用管我。”
云舒窈刚想抬头问她怎么办,苏澄衣坐着的方向已经被人打开一个大洞,淬着毒的箭连连射进来。
苏澄衣拿出刀挡下暗箭,刚推开马车的门,一把刀齐着马车的边缘直奔自己的头,想一刀毙命。
刀在自己手上转了一圈,反手将来人的胳膊划出一个大口子,鲜血滴溅在自己脸上。
翻滚的动作下挡着脸的面纱落下,巫绮云阴恻的笑着看向自己,“这东西果然没什么用,不过你的身手不错。”
“可惜了,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苏澄衣脚步后撤,借力挡下巫绮云发动的攻击,没有多说,手里的动作利落的挥出。
交缠三次下来,巫绮云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然带上震惊。
看着她握在剑柄上的手,温馨提示:“公主,你的手不麻吗?”
自己下手的力道不算轻,一直是在试探巫绮云真正的功力到底有多少,她的手,不可能不麻。
巫绮云听闻只是把手中的刀换了个手,继续对自己发动攻击。
阿木在解决一拨又一拨的黑衣人时,注意力时不时地分散到苏澄衣这边,看着她应对如常,也逐渐放心。
剑与剑相撞,震得两人的手臂皆是一麻。
巫绮云十分欣赏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很多,可惜我必须留在这儿,所以你必须死!”
自己做出反击的姿势,这场没有悬念的闹剧该落下帷幕了。
“咔嚓~~~”身后的马车发出破裂的声响,传来肉身坠地的声音。
苏澄衣扭头,巫绮云抓住时机剑端直指她的心脏。
脚下一用力,轻轻跃到云舒窈的身边,另一只手的剑端已经被巫绮云缠上,没办法,赤手握住了刺向她的剑,鲜血滴落在脸上。
“阿姊。”
从云舒窈手中抢过那把短刀,一刀封喉解决掉黑衣人,顺势一拖把那人压在两人纠缠的剑上。
趁势把剑分离,一挑打掉巫绮云手中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这场纷争才停止。
“你不能留下在这儿了。”
“你的哥哥已经为你安排了合适的路,为什么不去?”
“合适?”脖子上架着刀的巫绮云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是合适?”眼里落下几滴泪。
眸光带痛,“合适就是让我离开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这就是合适?”
“不,苏澄衣,这不是,我宁愿终身不嫁,被爹处死,也不愿意成为那个可汗的女人。”
“假死?我不愿意,我不想离开啊!我哥他从来都不知道我不想离开。”
“那是我的家啊。”
为什么自己会选择中都,这里是除了邬国最繁华的地方,也是离邬国最近的地方,要是自己成了太子的正妃,手里就会有许多权利。
等到登基,自己就会有办法发兵,一举杀掉那个可汗,到时候爹见到自己也只能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