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这位男子身旁的人立马你一脚我一脚,力道狠毒地踹在他身上,手脚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的一声声碰撞。
“你个叛徒。”
“死东西。”
“死玩意,败类。”
“等我出去就把你杀了,喂狗吃!”
……
随着咒骂声裴睿和立刻挥手把那名年纪最小的男子救出来。
“带走。”
带着这个人一路走到大理寺内,正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桌子上摆着荤素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年纪最小的人闻到香味咽了咽口水,乞求的目光望着裴睿和。
“吃吧。”一声同意,这名男子立刻趴在桌子上一顿狼吞虎咽,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着桌子上的饭菜。
裴睿和望着他吃饭的架势,不动声色让手下人给他面前的碗添饭添汤。
一直等待这位男子吃完后,裴睿和才悠悠开口:“吃得差不多了,要说什么?”
这位男子露着怯生生的目光,眼神四下逡巡,支支吾吾没有说出来几个字。
“要是不是那就回去,我不介意在你的那帮同伙面前上演一场我已经什么都知道的戏码。”
“到时候牢里死一个人,不过一条人命而已。”
说话间裴睿和目光落在只剩下食物残渣的桌子上,又仰起头,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颤抖着身子的男子。
又是沉默,良久……
这位男子才试探性地开口:“要是我说了,你能放我走吗?”目光里是深深的乞求,自己不想来的。
是那些人用自己的爹娘、还有妹妹的性命相逼,自己才被迫前来,好想回家,这里是人生地不熟,不喜欢。
“可以。”裴睿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等你说完,这件事解决好后,我会派人放你回去。”
男子眼里露出一抹希望,缓缓地道来这些任务的过程和最终目的,身旁的人一点点地记下来,最后签字画押。
裴睿和迅速将这张纸拓印两份,一份送到皇宫,一份送到裴钰手上。
吩咐手下,“把他送回去,换一个牢房关着。”
“是。”那位男子最后真切地看了那张纸一眼,挪着缓慢的步子回到牢房。
裴睿和似乎还有要折磨这位男子的意思,单独的牢房是安排在之前的牢房的对面,于是无数的咒骂声响起,混杂着铁链碰撞的声音。
男子抱紧身子蜷缩在角落,嘴里喃喃着“我一定可以回去的,我一定可以见到爹娘的。”
心中想着自己没有说全的那句话,那是自己最后的底线了,随即眼睛闭上,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又过了两天,眼见离裴钰和苏澄衣成婚当天越来越近,朝廷里却是愈发的安静。
巫绮云这几天也一直待在宫外,只有被召才会进宫。
总是与巫清濯爆发不断的争吵,让巫绮云心上烦忧不断。
这时,巫清濯又猛地撞开房门手里拿着自己的信物走了进来,另一只手拎着自己的丫鬟,眸光狠戾又带着怀疑。
“巫绮云,你是疯了,你知道你雇下的人意味着什么?”
“你真当这里是邬国,你做什么我都有能力给你那堆破事收摊,你在闹什么!”
“闹?”巫绮云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我的好哥哥,你认为我在闹?”
又加大音量,“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我不因为必要的原因留在这里,我回去面对着什么?”
“面对着被发配到那些蛮荒和亲,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你在外征战那些年没有见过那些人不把人命当回事吗?”脚步不断朝后退去,点着头说道:“是,你可以继承王位,一生都留在那个位子上,衣食无忧。”
“那我呢?”说着巫绮云的眼眶因为充血变红,“我只会死,死在那个已经换了八任妻子的可汗手里。”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你凭什么指点我。”
巫清濯努力平息着胸腔的怒火,“面对什么?”
“我告知过你如果你不想嫁人,我可以帮你捏造假死离开邬国,这件事除了你我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可你的选择是什么,巫绮云!”自己吼道。
“是你自己的说,你要荣华富贵,你不接受逃命假死后隐姓埋名度过的日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除了这件事,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
“别在这里来捆绑我,我说过我可以让你假死帮你,是你不接受的。”
手里的丫鬟被随手扔在客栈上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裂开。
巫绮云冷漠地看着丫鬟顾不上疼痛站起身躲到自己身上,突然冷笑,“巫清濯,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太子妃了吧?”
“你自己说是欣赏的,怎么反应这么大。”
手里死死攥着巫绮云的信物,用力扔在地上砸个粉碎,“对,就是,能怎样。”
巫清濯也不介意说出自己的心意,又能怎样。
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整个人变得疯狂,“我的好哥哥,不如你我联手,让她假死。”
“这样,我能如愿嫁给太子,你也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