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几个太监风风火火地闯进魏府。
魏臣慌忙出迎,心理琢磨着这皇上在搞什么鬼啊,刚才还在朝庭上一起商量国家大事,干嘛不吩咐,回到家里板凳还没有坐热,就这样兴师动众地下达圣旨,有必要吗?
只听太监尖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济世堂命案干系重大,速速破案,澄清事实,昭告天下。钦此。”念完后,大摇大摆地走出魏府。
魏臣望着他们的背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心想:这又是那个弄权的人发了这么一个弹子给我吃呢?这个无头案如何可破啊,再说,此事看上去是皇宫里的人干的,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了一本子虚乌有的破书,也不至于闹出灭门案来,有必要吗?但是如果万一查出来的结果却是皇宫里的人干的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和不自在么?我如何向皇上交待,岂不是引火烧身吗?
“限期破案?”魏棘用二指头点了点父亲背后的穴位,说,“别急!别急!”
“啊呀,好痛!好痛!”魏臣转身举起圣旨卷拍打女儿,“说好了,不准搅和这事,老毛病又犯了?!”
“这不是替你着急吗?你想一想,有专门管理刑事的大臣来处理这事,为啥偏偏交给你呢,父亲,你不觉得此事蹊跷么?”
“这还用得着你来提醒,肯定是皇上重视此事呗。”魏臣挥挥手,说,“滚一边去。”
“可是你答应我的事何时兑现?”魏棘咬着嘴唇说。
“我正在安排呢。到太医院学习如何?”
“我才不去那鬼地方哟,一潭死水,抱残守缺,刻薄古板,人会变呆的,我要到百草堂学医。”
“好,好,我依了你。明儿就送你去。”
魏臣打发女儿后,立即通知赵将军到府上来商议。
赵将军满腹狐疑猜测着自己插手灭门案的事怎么会传到皇上哪里去了呢?并且皇上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却将此案交给魏臣管理,显然皇上对自己并不十分的信任,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彻头彻尾的阴谋,皇上对一个将军不信任就意味着什么,想到这里不寒而栗,浑身上下啰嗦起来,紧了紧裤腰牛皮带,按了按箭匣里的宝刀,脑海里升起了贵妃慈祥的音容笑貌,耳边响起了甜蜜的叮嘱,“放心,我就是你的后盾。”有了精神支柱,将军来劲了,立即精神抖擞,大步流星地走向府第,见到魏臣时则胸有成竹了。
一番客套话过后,魏臣单刀直入,说出此案的经过和皇上的要求,想听听将军的意见。
将军却轻描淡写地说,“这事好办,破案也不难。”
魏臣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心想,这平时真的是小瞧了将军,总以为他是一介武夫,没想到肚子里还真另有一套内功呢。
只听赵将军继续接着说,“凭我的直觉,黑衣人就是凶手,作案的动机就是想将《龙脉》据为己有,作案的手段就是先下迷魂药,然后一网打尽,杀人灭口,神不知,鬼不觉。”
“你是说将这笔帐算在黑衣人的头上?”
“难道将这笔帐算在西宫的头上?我想,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吧。”赵将军干脆挑明,也好引出魏臣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让我考虑考虑。”
赵将军接着说,“其实,你也不用考虑,这笔帐也没有必要一定要算在黑衣人的头上,经过我们秘密的调查,得知王叔和的确养了一只猫头鹰,并且随身带着它,如影随形,寸步不离,黑衣人越墙而过时其身后尾随的就是这只猫头鹰。所以黑衣人与王叔和之间有一定的必然联系。但是案发的当晚有证据表明当晚王叔和没有去过济世堂,倒是他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七月半的前两天,他将猫头鹰寄养在济世堂,直到案发后,就一直再没有飞回来。我们调查过百草堂,猫头鹰一直由王叔和饲养,并且他一直说不清当晚的去向。”
“王叔和有作案的动机吗?”
“他曾经想拜师于济世堂,却被麻贲拒之门外,但是仅凭这一点也不至于大起杀机,但是听闻此人野心不小。”
“这么说来,是王叔和向他的师兄下了毒手?”魏臣觉得不可思议。
“极有可能是同行竞争的结果,谁拿到《龙脉》,谁就会成为医界的高手,自然就成了皇宫中的新宠。”
“东宫护卫呢?”魏臣想知道动机。
“坦白地说,东宫护卫他们也想拿到《龙脉》,但是迟到了一时三刻,发现情况不妙,所以悄悄地撤退了,为此东宫护卫还特意转达了毛贵妃的懿旨,必须对东宫护卫当晚的行动保密。”赵将军胸有成竹地对答如流。
“速速提审济世堂的麻贲。”魏臣命令道。说完附在他耳朵上嘀咕着,“严密监视着王叔和,他的一举一动必须迅速报告给我。”
“你是说我们先假定黑衣人就是王叔和,然后查找证据?”
魏臣点了点头,然后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