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舅舅家距离渔沟村不算太远,做牛车的话大概一个时辰就能到。
因为要拉的花生比较多,楚玉特地嘱咐父亲楚大石雇了曾德华的牛车。
一下午的时间,白承业负责看火的任务,楚玉则肩负起了翻炒花生的累活。
在傍晚的时候,楚大石和刘月娥终于终于回来了。
牛车停在家门口,上面满满的装着三大袋花生,少说也有五六百斤。
由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等到卸完花生,楚玉才发现,一同来的还有她许久没见的舅舅刘山河。
高大的汉子,皮肤比印象中更黑了。
虽然很久没见,血缘上的牵绊始终无法割舍,楚玉鼻子一酸,喊了一声:“舅舅。”
“我们阿玉长大了!”刘山河一个铁打的汉子,也被这一声,满含感情的舅舅叫的声音有些哽咽。
“阿玉,这是舅舅给你的新婚礼物,是你舅妈亲绣的,快看看喜欢不喜欢?”刘山河把身上的包袱递给楚玉。
楚玉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大红的四件套。枕套和被套上绣着鸳鸯戏水图案,图案栩栩如生,让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细腻的针脚彰显着刺绣者的精湛技艺。
“舅妈的手艺真好,谢谢舅舅,我很喜欢!”楚玉真切的说道。
“喜欢就好,你成亲的时间仓促,那天小正恰巧病了,我跟你舅母带他去镇上看病,错过了你成亲的日子。你舅母心里愧疚,就怕你不喜欢她准备的礼物。”刘山河解释道。
楚玉有听她娘提过一嘴,毕竟看病要紧,她并不介意刘山河没来参加的婚礼的事情。
“小正的病好戏了吗?”她还听她娘说过,这个小她三岁的表弟从小身就弱,时不时感染风寒,需要人精心照看着,也因此舅舅无法脱身,才和她家的来往变少。
“看过大夫好多了,只是不能受风需要你舅妈在家照看,不然说什么也得来瞧瞧你。”刘山河说着看向楚玉身后的白承业。
待他看清样貌,着实震惊了一把,他在四外村子里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少年郎。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郎君才能配得上他优秀的外甥女。
刘山河如此想着,冲着白承业满意的点点头。
“小子,对阿玉好些,不然小心舅舅的拳头饶不了你!”刘山河拿出娘家人的姿态,调侃着威胁道。
“舅舅放心,我会一生一世对娘子好。”白承业承诺道。
刘山河听罢再次满意地点头,没有真的为难白承业。
“饭做好了,大哥快进来,边吃边聊。”刘月娥从厨房探出头说道。
夜色降临,厨房中的煤油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
桌上摆着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和一盘下午新炒出来的花生。
“别干坐着,都是一家人,动筷子呀!”刘月娥招呼道。
自打见到大哥刘山河,她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大哥,小正的病要不情镇上的赵大夫瞧瞧,听说十里八乡,数他的医术高。”
饭桌上,刘月娥突然提起刘小正的病情。
一说道儿子的病情,刘山河整个人顿时蒙上一层阴霾,“我也想请赵大夫瞧,但十里村不像渔沟村离镇上近,云和堂排队的人又多,即使提前一晚上过去排队,也总是轮不上。”
“找赵大夫看病这门难?”楚玉虽见过云和堂前排的长队,但不知道提前一晚上排队都排不上这件事。
她恳求的看向白承业,小声的叫了一声:“夫君。”
白承业自然知道自家娘子要说什么,放下筷子开口道:“我与云和堂赵大夫有几分交情,舅舅若是不嫌麻烦,明日下午我正要去趟云和堂。”
“姑爷,你是说明日下午你能让赵大夫给小正瞧瞧病?”刘月娥惊喜的说道。
“不错。”白承业回道。
“大哥你听,小正的病有希望了!”
刘山河做梦没想到,来一趟妹妹家,会有如此大的收获。
他此刻看向白承业的目光何止是一个满意!
次日,太阳将将露头,东方才染上一丝红霞,楚大石就匆匆赶回家接媳妇和儿子去了。
楚大石和大舅子约过了午饭时间在云和堂门口碰头,刘月娥想想不放心丈夫一个人卖花生,思虑再三决定跟着一块去。
因为昨日拉花生的时候,楚大石就和曾德华约好第二天拉他一家去镇上的事情,所以他们不需要去村口等车,一家人直接在家门口坐上了牛车前往镇上。
到了镇子口,他们兵分两路,楚玉和白承业拿着一小袋花生,乘马车去县城衙门前备案契约。
楚大石和刘月娥按着女儿说的地方过去摆摊,这次她们做足了准备,不但专门买了把秤,还带了许多油纸袋子盛花生。
“夫君,你说爹娘能看住摊子吗?”想到生意火爆,父母手忙脚乱的样子,楚玉不由发出笑声。
“爹和娘比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都多,我们能看顾住摊子,爹娘如何不能。”
榆柳镇北市的早市之上。
楚大石和刘月娥在街中心的位置,找到了女儿口中那个卖小吃,面相慈祥的老婆婆。
“婆婆,我们是昨日那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