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早市卖东西,哪个不是等早市散了才走,人家可好,早市没过三分之一,东西不但卖完了,人还赶上了回村的第二趟牛车。
曾德华佩服地伸出大拇指,“阿玉,你做生意实在厉害!”
楚玉不好意思地谦虚道:“曾叔少恭维我,哪儿是我做生意厉害,分明是我手艺厉害!”
楚玉这回答让曾德华哑口无言。
他顶在嘴里要夸楚玉谦虚的话,左右是说不出口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有几个不认识的外村人上了牛车,原本宽敞的牛车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娘子你坐我这儿。”白承业可不想其他男人挨着他家娘子,当即提出和楚玉换换位置。
楚玉自然清楚白承业的小心思,笑了笑没有拒绝。
“娘,我们回来了!”楚玉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厨房忙活的刘月娥听到女儿的声音,从厨房探出头看了看天色。
“不应该呀!早市没到散的时辰呢。”刘月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晃了晃脑袋打算继续会厨房忙活。
就在这时,楚玉推开了院门。
“娘,我喊你,你不吭声,我以为你不在家呢!”楚玉笑呵呵地嘱咐跟在后面的白承业把门插好,上前一把抱住刘月娥的手臂,撒娇道:“娘花生卖得太快,我数钱树的好累呀!”
刘月娥正好奇女儿和女婿为什么回来这么快,一听女儿的抱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宠溺地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你呀!说的什么话!别人巴不得东西卖得快,你倒好嫌卖得快数钱累!”
“本来就累嘛!”楚玉身伸出胖乎乎的双手,举到刘月娥眼前,“你看看数钱数的手指都细了!”
刘月娥仔细瞧着女儿的手,实在没看出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便狠狠地拍了一下,“瘦了正好,省得你为了身子苗条,整天喊着不吃饭。”
“娘!”楚玉托着撒娇地叫了一声。
“行了,娘还要忙活午饭,你们先进屋歇会。”
“娘你等一会再忙活,我有正事和你商量。”楚玉揽住要进厨房的母亲,郑重地说道。
刘月娥见女儿如此郑重,便解下了围裙,让楚玉和白承业跟她进屋说。
楚玉进屋后关好门,将早上卖花生的钱一股脑倒在桌子上,上面立即出现了一个铜钱堆砌的小丘。
一百多斤花生满打满算能卖出四五百文钱不错了,桌上堆成山的铜钱肉眼一看就能看出一千多文不止。
刘月娥震惊地抓起一把铜钱,“这是那一袋花生卖的?”
楚玉点点头,“娘,如果我记得没错,这里应该是两千二百九十五文。”
当她说出具体的数字,再一次震惊了刘月娥。
不到一早上的功夫就卖出了两千多文,她都能出去吹嘘自家花生镶了金了。
楚玉快速地从里面数出六百文,用麻绳穿好递到刘月娥面前。
“娘,这是咱家的花生钱。”
“阿玉,你这是做啥!咱家的花生就是你的!你给娘钱这不是当着姑爷的面打娘的脸嘛!”刘月娥说什么也不肯要。
楚玉不得不给白承业使了个眼色,让他劝劝母亲。
“娘,您就收着吧。日后我和娘子需要你们二老帮衬的地方还多,您也不想以后村里人知道了戳阿玉的脊梁骨,说她惦记着娘家东西。”
说得好!楚玉挑挑眉毛,暗示白承业会说就再说点。
白承业有了娘子的鼓舞,小手不安分地握住了楚玉的手,接着说道:“卖炒花生是个长久的生意,家中的这两袋肯定是不够的,您要是下午有空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可以开始着手收购一批。”
“对呀娘!我记得你昨天不是说舅舅家有不少花生,卖给谁不是卖,不如卖给咱自家人。平日花生都是三文一斤,咱们出四文。”楚玉插嘴说道。
她知道舅舅家条件不是太好,娘一直记挂着,却是有心无力没办法帮帮娘家。她这么做,正好让娘能帮衬帮衬娘家。
“你们赚的钱都是辛苦钱,按着市价给你们就成。”刘月娥明白女儿是在让她变相的帮衬娘家,心里热乎乎的说不出的暖心。
“娘,按我说的办!你常说姥姥、老爷走得早,是舅舅拉扯你长大的,这情分别说多出一文,多出十文也换不起。”楚玉脑中残存着一号关于舅舅的回忆,高大的汉子为了照顾她娘,愣是等到她娘出嫁后才成亲。
小时候带着她去鱼塘摸鱼,背着累得睡着的她回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阿玉。”刘月娥唤了一声女儿的名字,感动的话像一块大石头卡在嗓子眼,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娘,我们是亲母女,可别说什么肉麻话。”楚玉鼻子一酸,打趣地说道。
“娘子,你把收花生的本钱给娘,一会我去找趟曾叔让他给爹带个话,让爹回来一趟,陪着娘一起去舅舅家。明日让爹和娘去早市出摊,我们去趟县城衙门,将炒花生的法子立个官契。”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要是我辛苦钻研出来的炒花生被别人抢先立刻官契,我哭都来不及!”
刘月娥虽然不太懂一个炒花生为什么也要立官契,但一听别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