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沟壑,被深夜全部涂上了昏暗的黛色。本来明媚的月亮,被隧道和云层交替的遮掩着。只有列车,一个劲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前进在没有头的山坳里。尽管,他们俩的人生观不尽一致,可是,生活上不分你我的关系,始终没有受到一丝影响。辛理是个心直口快,衷言不讳的人,在他的日记本里,甚至有首名叫《后门》的小诗:
痴心的伙伴,
我曾想当一名窑匠,
精心烧制出姓“公”的砖。
我曾想当一名瓦工,
认真地把倒塌的“后墙”弥严。
谁知,在还有你我他的时候,
那却是失败的遴选!
渴望的伙伴,
你在演算,
演算它分袂的时间。
你在祈祷,
祈祷它就木老完。
原来,当太阳月亮跟地球打盹的时候,
寿翁才情愿长眠!
休息了一夜的太阳,跳上了东山顶,火辣辣的光芒,照亮了无尽的山峦。煎熬了一夜的曲高社,双眼撞上最先奔来的一束光芒,像谁朝他的眼睛里,撒了把辣椒面一样,蜇出了眼泪。列车,在由遂道和桥梁组成的铁道线上,摇摆的奔跑着。间或有一排排烈士墓地,渐渐地朝车身的后面移去,足有一人多高的石碑上,寥寥可数的几个字,镌刻的应该是死者的名字。
“过去以后,给我划封信。在单位,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有啥不开交的事情,就求求周围的师傅,同学,还有乡党,别老是羞羞答答的。家里的伯父伯母,我会尽量抽空多去看看,你就放心。”这是临走时,辛理哥哥般的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