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客栈下有一印有金龙盘飞图样的轿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燕敕王的轿撵。
不过,就算是他们想要在下面多待一会儿,楼上的人也不会乐意的。
燕敕王端坐在叶凌夕的房间中,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暖冬和大夫,厉声问道:
“钟离烁怎么会在这儿!”
暖冬连忙磕了两个响头,颇有“我也不知道,先给你磕一个“的架势。
她倒是想到燕敕王在知道比赛结果之后会来找叶凌夕,却被没想到这么快。
“王上,奴婢将公主送到赛场之后就去给公主准备点心了,没有看到大冢宰!”
“没有看到?本王倒是听赛场那边的消息说,阖乐公主在比赛后晕倒,是钟离烁将她带走的?”
暖冬摇了摇头:“奴婢属实不知啊,王上!奴婢只是担心公主身体,在买点心的路上请了位大夫,怕公主赛后有伤,真的没有见过大冢宰!”
燕敕王眉宇凌厉地盯着暖冬,觉得这丫头说话不老实,而就在这个时候,太监赶来禀告:
“王上,有一轿撵停在客栈下,我看周围有几个精干的壮士,倒有些像外乡人,怕不是大冢宰手下的百骑司?”
被认出来倒也难怪,毕竟钟离烁挑选百骑司的人时,除了执行暗杀任务的人选要求身材小巧,其余的全都是人高马大,和秀气的燕敕人明显不同。
燕敕王来到窗边,下人们连忙推开窗户,他正巧看到钟离烁站在轿撵旁伸出手,扶着叶凌夕走了下来。
“……”
冷哼一声,燕敕王睨了暖冬一眼:
“去,开门。”
不一会儿,钟离烁领着叶凌夕回到房间,在看到眼前人时,这两人倒是丝毫都不意外。
叶凌夕想要甩开钟离烁的手,可反而被紧紧握住。
男人笑道:
“臣拜见王上。”
对于钟离烁来说,能在王族面前自称“臣”已经是很给对方脸面了,他和廖英池可不一样,他可是一只招摇又高调的大孔雀。
燕敕王没有正眼看他,明显脸上写着不满两个字,没有让人直接把钟离烁从窗户上扔出去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去,看看阖乐公主身上的伤。”
“是!”
太医院倾巢出动,等着叶凌夕在床上躺下之后,立刻开始诊治。
而钟离烁远远看着被拉了帘子的床铺,收回视线望向燕敕王,下人们屏气凝神,等备好茶点之后都躲得远远儿的:
“臣有一事不明,不知今日小郡主和长公主之间的角逐,是偶然……还是王上有意为之?”
一听这话,燕敕王瞪了钟离烁一眼,语气好不凌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钟离烁毫不畏惧,他一步步逼近,此时的钟离烁又恢复了往日里笑面虎的模样,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
“臣虽然在燕敕待的时间不长,可也知道博戏外燕敕是明令禁止的。能在蛊王争霸赛上光明正大地开场子,若是没有官家授意,想来任谁也是不敢的。更何况这比赛本就是皇族和民间蛊术组织一起办的,既然燕敕王能够将已经在初选中淘汰的长公主和未参加初选的小郡主都塞进去,在抽签中做点儿手脚这种小事儿怎么会做不到呢?”
微微扬起头,燕敕王眯了眯眼睛,显然,钟离烁的话让他感觉很不爽,但并不是因为他瞎猜,而是因为他全都说中了。
抿了抿唇,燕敕王的表情有些紧绷:
“本王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因为燕敕虽然需要女皇,但只需要一个女皇。”
钟离烁说完,就发现燕敕王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而后望着自己的眼神也从先前的厌恶变成了无奈,瞧了一眼叶凌夕,而后带着钟离烁去了隔壁的房间,等两人都落座之后,燕敕王叹了口气:
“既然大冢宰现下也有了女儿,就应该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
“虽然无霜误入歧途,但她一直深爱蛊术,本王也不能就这样辜负了无霜,所以……”
“所以让两姐妹自相残杀?”
钟离烁才不愿意和燕敕王为伍,他微微扬起头:
“众人都道燕敕王宠爱阖乐公主,可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是。王上,恕臣直言,您应该很清楚,阖乐公主根本就不是长公主的对手,若非她天资聪颖又踏实努力,恐怕现在早就中了蛊毒而暴毙!”
燕敕王瞪大了眼睛,手紧紧握着座椅,咬着牙却什么都没有说。
钟离烁扬起头,他起身而另一只手握住了腰间的双头短剑:
“王上或许因为洗女的事情总觉得愧对于长公主,再加上小郡主已嫁与我,事事都在为长公主开脱,却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阖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