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绸缎被风卷起又落下,囍烛摇曳映衬着床榻上红衣似火的新嫁娘。
屋子里寂静无声,她抬起手,缓缓掀起红盖头的一角,转头环视一圈,视线落在墙壁那大红的“囍”字上。
凝视好半晌,她才羞涩地笑出声。
只要一想到那个冰肌玉骨的花美人从此以后便是她的人了,还真是有点儿小骄傲呢。
门外一声响动,她慌忙坐直身子,放下盖头,心底一阵急促地乱跳。
不对啊,
这是她的大喜日子,来者是她的夫君,有什么好慌的。
姜好呼出一口气,状似轻松地坐床沿边,可说是放松,等那大红金边的袍角出现在眼底时,她的心依然如小鹿乱撞般急促跳动,手指不禁蜷缩一起。
大红盖头被掀开,眼前一片光亮,她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
白皙的脸庞宛如冷玉雕琢,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他今天不同往日那般垂下长发,而是高高束起,更为平添一抹英气。
大红喜服衬得他身材高挑,浓烈酒气也随之而来。
这是喝了多少。
姜好看着花绝,张张嘴想问问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实在是对方的视线太过强烈灼.热,仿佛要生生将她烤化一样。
“姜姜,来。”
花绝轻柔地扶她起身,带她到铜镜前坐下,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如丝绸般绵软的发,他眼底闪过暗光,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替她摘下发间缠绕的精致金步摇。
柔顺的长发散下,衬托着雪白的小脸越发娇艳欲滴,秋水眸,俏鼻梁,还有那犹如含露樱桃般的小嘴,真真是越发……想咬上一口。
姜好坐圆椅上让身后之人替自己整理乌发,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所到之处竟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她猛地一颤,肩膀被身后人牢牢按住。
“别动,还没梳理完。”
声音轻且缓,这样堪称宠溺的语调,姜好的身子更僵了。
她怎么感觉,这话像极了开餐前那耳熟能详的嘱咐——别动,洗干净才能吃。
她偷偷地抬眼看一下铜镜里映射出来的人,俊美男子温柔地为女子拢发,一下,一下,是极尽的呵护与疼惜。
他垂着眸,以至于姜好根本没有看见那暗藏深处的灼.热与情.欲,便施施然松一口气。
花绝放下梳子,又带她到喜桌前,两个小巧精致的白瓷杯被烛火照耀,映衬出的影子在红布上缠缠绵绵。
他拿起酒壶倒满两杯酒,递过去一杯:“姜姜,合卺酒。”
他太温柔了,姜好都快要沉溺于这种柔情之中,她含着笑羞涩接过,两个人手臂交缠缓缓饮下甜酒。
花绝拿走他和姜好的酒杯,看着她,问道:“合卺酒后,还有什么仪式吗?”
“啊?应该……没有了吧……”
“嗯,也就是说……”
“说什……唔……”
气息徒然被吞噬,强烈的酒香窜入鼻尖酥.麻了身子。
姜好一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她只能被动承受着,感受着,面前男人带给她灼.热似火的温度。
脑子已经放空,身体瘫软,若不是一只大手牢牢地禁锢住她的腰肢,姜好觉得自己肯定会跌倒在地上。
“哗啦”一阵脆响,不知什么被掀翻在地。
姜好回笼神志后发现自己眼前正是喜桌上空正对的灯笼穗子。
肩膀很凉,但很快又会一点一点灼.热起来,她无助地半搂住面前的人,“花花。”
花绝早已赤红了眼睛,他低头埋在柔嫩的脖颈上,听见那如猫儿撒娇般的呢喃,心底的狂躁更甚。
他抬头,看着娇柔似水的夫人,那艳红的脸颊如成熟蜜桃,他情不自禁地咬上一口。
“唔,花绝,你是属狗的吗。”竟然咬她。
花绝不理,只是声音沙哑地问道:“姜姜,你说,你是谁的?”
姜好水眸氤氲地侧过脸:“什么谁是谁的。”
花绝搬过她的脸:“乖,听话,说,你是谁的。”
“我……”
姜好轻咬下唇默不作声,这话让她怎么说。
花绝眼神深沉,左手按住她的手腕放在头顶,右手轻轻向下.滑动。
一股电流从下至上,姜好忍不住身子一颤。
“说不说,嗯?你是谁的?”
“你……你的……”
“大些声,我没听见。”
“花绝,你别太过分……唔……”
“姜姜说什么?”
“你的!老子从头到脚都是你的!成了吧!”
花绝满意地收回手,将小夫人横抱而起,朝床榻边走起。
“姜姜,记着,你说过,你是我的。”
月光朦胧,夜色撩人。
池塘里活泼乱跳的小鱼儿来回游动,一会儿翻个跟头,一会儿打个卷儿,扑腾地水波阵阵。
最后一个下游,小鱼儿深深地埋进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