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生,你这个畜生,老子明明答应把乐儿许配给你,你为何还要干出此等荒唐之事,坏我家乐儿名声!”
冯胜为口口声声说要把冯乐儿许配给张洪生,可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庆幸。
若是文知德娶冯乐儿做平妻,总比嫁给张洪生这种人渣强多了。
眼下,冯乐儿不嫁也得嫁了。
冯胜为冲动之余,把张洪生踹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身上,脸色阴沉道:“臭小子,以后你敢欺负乐儿,老子扒了你的皮!”
张洪生将眼底的阴戾压制下去,换上一副诚心诚服的表情:“岳父大人,就是给我十个胆,也不敢欺负大小姐。我发誓,以后一定将大小姐捧在手心里,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想得美,哼。
卢氏一把拖住冯胜为,劝道:“老爷,木已成舟,乐儿还得跟他过日子,算了吧。”
冯胜为冷哼一声。
卢氏压低声音道:“侯爷,会不会是文世子干的?”
不提文知德还好,一提起他,冯胜为怒火中烧,一巴掌甩过去,骂道:“蠢货,就算是他干的又如何,你们不去招惹人家,会遭到报复吗?蠢啊……”
卢氏的脸肿得老高,火辣辣的痛,跪倒在地,哭诉道:“妾身有罪,侯爷恕罪!”
冯胜为瞥一眼垂头丧气的张洪生,又问道:“你是说,有人把你打晕了,弄到这里来的,可看清楚对方长相?”
张洪生忙点头,又摇头,惶恐道:“当时天色太暗,我没看清楚。”
“你先回去,安心在通伯候府住下来。”冯胜为语带敲打道,“今晚的事—”
张洪生忙配合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说完,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冯胜为脸色阴沉得可怕,背对着窗户,冷冷一笑:“好小子,把手伸到老子府里来了。”
卢氏大气不敢喘一下。
但她知道,他说的是谁。
东院。
看到文知德一脸冷色回来,香袖忙问怎么回事,得知卢氏母女设局害他清白。
“牛不喝水强按头吗?我去找她们论理去!”香袖气得要去找卢氏。
文知德拦住她:“香姨,不必了,赶紧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咱们就返回木城。”
如此干脆果断,香袖愣了愣:“不找你娘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已经尽力了。木城老百姓民不聊生,事关民生大计,我必须回去处理才好。”文知德望向黑漆漆的高墙外面,越发觉得世间险恶,人心阴暗。
以前的他,不谙世事,处处都要金谷年护着。
如今,他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不给金谷年添乱,便是最大的助力。
香袖点头,忙走进屋里收拾行李。
她一走,院子里趴着的某人便行动起来。
青柔从瓷瓶里掏出四条通体发亮的黑蜈蚣,往文知德的方向扔去。
“咦,这是什么?”
文知德瞧见地上爬行的蜈蚣,吓得脸色一白,慌忙抄起一旁的扫帚,就要打去!
其中一条蜈蚣直接粘在扫帚上,顺着把柄爬到文知德身上。
“啊!”文知德吓得抖落衣袖,猝不及防。
躲在暗处的青柔感到畅快极了:哼,等他被蜈蚣咬伤后,她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他想甩掉她都没门了。
眼看那条蜈蚣爬到文知德的位置,突地,情况陡变—
那条蜈蚣不知怎么回事,直接摔落在地,肚皮白朝天,密密触爪扑腾着……
文知德怔住了,像是意识到什么,从腰间掏出一个香囊。
他手举香囊对准了爬行过来的其它蜈蚣。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剩下的三条蜈蚣像是受到什么惊吓,纷纷掉转头逃离了。
青柔满脑子黑线:……
很快她反应过来,文知德手里拿的是金谷年的驱虫药囊。
难道,金谷年藏在文知德身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许汉林夜探通伯侯府里,就该发现才对。
不不,仅凭一个药囊并不能说明什么。
想到这里,青柔眼里露出一丝困惑。
文知德的惊吓声引来了香袖,青柔生怕被香袖发现,只得原路返回。
一路上,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文知德要走了。
她没能拿下他,拿什么脸回去见宋世芳?
正当她感到懊恼不已时,猛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小姐,如今大小姐要嫁给张洪生,你满意了!”红月拦住冯东儿的去路,恶狠狠道。
冯东儿脸上波澜不惊道:“红姨娘,冯乐儿跟张洪生的婚事,是两家说好的。你何必顶着一张苦瓜脸,你若是有意见的话,大可找卢氏去说。”
红月恼羞成怒道:“二小姐,你明知道太太的本意是让你嫁给张洪生的,有通伯侯府为你撑腰,你过得也不会差,可你为何要反抗?”
“如今太太跟大小姐恨死我们母女了,别忘了你的婚事掌握在嫡母手里,说一千道一万,你以后的婚事会比嫁给张洪生更体面吗?”
红月发疯一般骂道,“我本来就在太太手下讨食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