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族堂。
文知德与郭槐被人团团包围住,脸上萦绕着一股戾气。
“李成功,你说什么,这块砚台价值一千两!”
文知德指着地上的砚台碎片,不敢置信道。
就在刚刚,宋开拿了一块古董砚台当众显摆,起初文知德并不感兴趣,听到宋开说砚台是前朝大诗人董明扬使用过的,不由多看了一眼。
宋开见状,献宝似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文知德本想着看一眼作罢,不打算接过来看个明白。
可郭槐却像没见过世面一样,不仅接了过来,还招呼文知德过来摸摸,沾沾诗气什么的。
文知德让他好生拿着,凑上来仔细端详起来。
这时,外面的弟子不知怎么打起来,有人猛地撞向文知德。
“咣啷”一声响。
文知德被迫撞向郭槐,郭槐重心不稳,砚台摔落在地,分成两半。
“哇,文知德打碎了前朝古董砚台!”
“文知德,你死定了!”
此起彼伏的喧哗声,在文知德耳边炸开了。
他的脑子一热,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李成功走来,捡起碎裂的砚台,痛心疾首道:“文知德,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打烂我的传家之宝,你说怎么办?”他逼近文知德。
文知德忍不住后退,铁青着脸道:“对不住,多少钱,我赔…”
听到这话,李成功猖狂一笑:“你赔?一千两,你赔得起吗?”
一千两?
文知德的脑子嗡嗡作响,脸变得惨无人色,他拿来一千两赔给李成功?
“李成功,你说砚台价值一千两,有什么证据,若是赝品呢?”郭槐辩护道。
宋开等人走上来,将他跟文知德围起来,针对道:“李公子说是真品便是真品,怎么,你们想赖账不成?”
“空口无凭,谁谢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陷害我们?”郭槐反驳道。
其实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这是李成功设的局。
“到底怎么回事?”陈夫子从外面走进来,一脸严肃道。
得知来龙去脉后,夫子—陈定星坚定地站在李成功这一边,还让人通知文知德与郭槐的亲人前来商讨赔偿事宜。
文知德脸色阴冷,质疑道:“陈夫子,我要求鉴定砚台真伪。”
“文知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连承认错误的勇气也没有,真是令为师失望。”陈定星望着他,摇头叹息。
“禀夫子,这砚台是我们祖上代代相传的宝物,当年还特地找人鉴定过的。我好心借给文知德看,谁知他不识好歹,还把砚台砸了,态度如此嚣张,实在太不地道了。”
郭槐听了,忙叫冤道:“李成功你胡说八道。夫子,你不能偏袒李成功,这一切都是他设局陷害我们的。”
“闭嘴!郭槐,你整日无所事事,文知德初来乍到就被你带坏了,这事你脱不了干系,给我呆着,等你双方父母来了,我自有话说。”陈定星不给郭槐反驳的机会,气冲冲让族堂里的学生去找他们父母。
一千两银子,哪怕郭家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因为郭家就在文楼镇开旅馆的,郭槐后娘乔氏早早赶来,听闻继子把李家价值一千两的家传之宝打碎了,气不打一处来,当场揪着郭槐的耳朵,一边骂,一边打道:“臭小子,一千两,你是让我们去死啊!”
文知德在旁阻拦道:“伯母,不关郭兄的事,是,是我打碎砚台的。”
可乔氏根本不听,对着郭槐往死里打,顿时,现场鸡飞狗跳的。
族堂里的弟子拿同情的目光望向郭槐。
这家伙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郭槐家境尚且算过得去,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文知德只是个乡下小子,那他的寡母老娘不把他打死才怪!
所有人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情,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前几日李单才夸奖了文知德的诗,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闹出笑话。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金谷年带着文知礼姗姗来迟。
不等其他人开口,乔氏就扑上来叫苦连天道:“文知德的老娘,古董是你儿子打碎的,你儿子刚才亲口承认了,你们别想赖上我们家郭槐!”
金谷年听了一头雾水。
她来得匆忙,脸面也来不及收拾,哪怕皮肤白皙,五官隐见英气,可穿着也普通。
一看就是穷妇人。
“金氏,你家知德打碎了李成功的家传之宝砚台,叫你来是谈谈赔偿事宜。”陈定星开门见山道。
金谷年听到李成功的名字,眉毛不经意地挑了挑,眼里有寒芒一闪而过。
“是的,夫子,待我找知德了解情况,若真是他的责任,文家自然旁无责贷的。”
有心之人想看金谷年母子出丑注定失望了,金谷年的头脑清晰,谈吐不亢不卑的。
陈定星冷声道:“那个被打碎的砚台价值一千两。”
本想吓唬她,没想到金谷年点点头,温言道:“价值一千两的砚台,能否让民妇掌掌眼?”
哼,一个乡野妇人还会鉴定砚台真假吗?
李成功嚣张无比道:“金伯母,给你看又如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