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温度低,天色也黑得早,出来遛弯的人不多,我们倒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聊。
话题的中心,还是滕静其人和她干的那些不入流的事,以及我们平头百姓无能为力的愤慨。吐槽过后,便咬牙发誓一定要努力读书,凭真本事做那种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人,让自己和后代不再受人磋磨。
走了大约半小时,有点累,我和小航坐在小树林边的长椅上休息。
刚坐下,就听到有人说话,一男一女,声音很是熟悉。
“别纠缠了,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娶你的。看在过去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好自为之吧,也不要再来找我。从今以后,你我只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再见面,也请不必打招呼。”
“不要,那么多年,你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你不能这么狠心,我为你吃了多少苦,你都忘了吗?”
“你永远只记得为我做了什么,那我呢,我为你做过的事,你可曾感动过分毫?你是我见过的心最狠的人,没有之一。”男人似乎很疲惫,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波澜,就像是一潭死水,“你走吧,别再来了,相爱一场,我不会为难你,但也不想再见你。每次见到你这张脸,都让我更深的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多么傻B。”
“别走,求你别走,你说过的啊,会一直爱我,会娶我,给我一个家,让我过上幸福的日子。我错了,以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的。别走,求你。”
“我确实说过,可太多的事实证明,我太过高看我自己,你做的那么多事,硬生生把我变成一个任你予取予求的傻瓜,脖子都被绿帽子压断了,还在傻B似的给你找理由。所以我很后悔,我要收回曾经许给你的承诺,因为--你不配。”
“不要这么说我,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我是真心的。别放弃我,我可以改的。”
“来不及了,现在听到你的声音,都会很恶心。我真的想过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也真的想过给你一个家,真的想过。”
接下来是女人的抽泣声。
我和小航僵硬的坐着,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惊动里边那两位,令他们不能好好的告别。
说话的声音消失,接着响起的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越来越远,一个越来越近。
我拉着小航想要藏起来,避免里边的人出来见面尴尬。
可惜我们选错了路,不仅没和里边的人错开,反倒走个正着。
花蕊穿着白色棉服,垂着头,满身落寞,一步步的走近我。
她长得是那种娇小玲珑的类型,好久不见,瘦得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那两只总是含着水汽惹人怜爱的眼睛渗着红血丝,像是哭了许久,在她的脸上却又看不到泪痕,眼底是满满的沧桑,过肩的发枯燥而凌乱,瘦弱的身板儿在深冬的夜里,有着别样的萧索,很可怜。
可惜对于她,我生不出半分怜悯之心。
那个梳着齐耳短发、一笑露出两个小梨窝的女孩,永久的湮灭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再也回不来了。
走到今天,她人财两空,算是该得的报应。
她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微怔之后,便没有其他的反应,冷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双手互插在袖笼里,从我身边走过,佝偻的背影,仿佛一位垂暮的老人。
被偏爱的时候不珍惜,被放弃的时候活该没有人心疼。
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言语,就好像,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恶有恶报,她混的这么惨,就是她的报应。”秦航向来嫉恶如仇,眼里不揉砂子,对于花蕊这种三观不正的人零容忍。
韩峰应该是在她眼里存在最久的一粒砂,不仅蒙蔽了她的眼睛,还让她受了伤,最终也被她亲手剜了出来。剜的过程疼是真疼,但疼痛过后,双目明亮。
“其实张双泽那人还行,要是她一心一意的跟着他,没准儿也能有个不错的归宿。”
“哼,她那种眼珠子冲钱的人,一边吊着张双泽,一边积极寻找备胎,恐怕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张双泽不要她只是早晚的事。”
不久前恍惚听说花蕊堕胎的事被校方知道了,做了详细的调查,可能是查出什么不光采的事情,被记了大过。好像说是做了开除的打算了,是花蕊她妈到学校来找,跪地磕头相求,学校特地召开两次会议商量,才把开除的处分降为记大过。
在校大学生被记大过是会被记入档案中的,不论原因是什么,都会对以后的就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花蕊的一生终究是被她自己给作得一败涂地。
不知道如今的她,孤伶伶的一个人有没有认识到之前犯过的错,有没有醒悟。
魏清风也好,张双泽也好,只要她一心一意,过上好日子并不难。
只可世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该受这些。
回到家,梁子傲已经收拾完了,正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细心的把苹果削皮、去核、削成小块儿再插上牙签。
我吃了几块苹果,便开始在平台上开始我的每天一扎--马步。
梁子傲看了一会儿,突然要小航也跟着我一起练。
秦航不乐意,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不肯穿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