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兴街头嘈杂声开始淡下,本就人来人往的街上此刻已经没几个人的身影,夜色深了。
只见一户家中墙上的一幅画好像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画中正是一老妪,不过可看不出什么问题。
突然画中泛起幽幽白光,那画上的一只小松鼠竟然动了起来,随即眼睛转动得看向周围。
没错,是现实周围而不是画中的周围。
它轻轻的从树上跳下来,来到那画中老妪的脚边,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来自现实中的香火气。
它那肚子也肉眼可见的迅速涨起来,好像再过一会儿就会被撑得破开。
吃饱喝足,现在就是离开这幅画的时候,它可真是不带怕的,才刚闹出一个人命就迫不及待的在此动手。
殊不知,今天或许就是他最后一次留在人间的一天了。
…………
白光夹杂着一点黑,然后就看到如墨水一般的东西从画里飘出来,而那只松鼠也不见了身影。
墨水在飘走的途中不断的变化着形态,一会儿是飞鸟,一会儿又变成纸人的样子。
所以,从这样子来看这东西应该不是动物化的妖,而是这画上的墨水成精了。
世间万物只要是存在着就有存在的道理,而所是存在于世间太久便会生出“灵”,而此方世界更是不得了。
这方世界的灵气体系比较浓郁,对于这些年代久远的东西来说就是一个缓慢的成长过程。
看那幅画的样子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而且再加上香火的熏陶,不生出精怪都有些可疑了。
香火供奉的是那个人,而那个人已经不存于世间,这天地之间就没有东西来收这漫出来的香火。
到了一定的程度,这画中的墨水就顺理成精了,至于是为何应该也是画师的画工深厚且用的墨里大有文章。
“嗯?”
墨水来到门口却感觉今天格外冷清,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异常。
随即就从大门的门缝里穿出去。
到了外界他便幻化作一个男人的模样,城隍在一旁可是看得彻底,他也知道这人是谁,正是这家的主人。
不过墨水所化的人都是只有形没有气,如同是墨水在纸上作画一样。
走在黑暗之中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一个“人”在那里走着。
等墨水走后城隍设下结界,并将这地方封住,以免待会儿它逃跑回到那画里。
“许先生果真是料事如神,一直跟着他,待会儿若是有机会便直接出手!”
“我等领命!”
十几个阴差候着,毕竟没有见过此等精怪,并不清楚它的本事,所以人多点也相对来说更安全也更加密不透风。
那墨水走了不知多久,感觉他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先在城中转一圈。
“这东西就这么转着?那几天怎没人发现?”
城隍甚是不解,这家伙都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了,当时的夜游使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没人回答,他们也不清楚,尤其是昨夜值班的那几个,压根就没发现什么,现在还是不说话的好。
墨水人停了下来,好像已经物色好猎物一般,在那户人家的门外徘徊许久后便往里面走去。
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分身了,把另一小团的墨水留在了外边。
城隍还挺惊讶的,没想到这东西还懂得用自己的分身来把风,好家伙!
“你们兵分两路,前去准备围剿!”
“是!”
城隍一声令下几人就一哄而散,纷纷走到自己的位置。
由于障眼法在身那团墨水也没有本体的那般厉害就无法感知到周围已经有人缓缓靠近。
…………
一老人正酣睡着,时不时从口中传来几声呓语,忽而又有汗水从脸上冒出。
而老人的窗前此刻正坐着一人,看不清样貌,只感觉那人轻飘飘的再随风浮动。
只见他慢慢的化作一根黑色的长绳,一点一点的靠近老人的床榻,欲要将自己的身体围绕着老人的躯体。
就好像一条蛇一样,在老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被这东西围绕的死死的。
老人在不知不觉中吸入了它散发出来的黑气,刚才的那种感觉也跟着消散,他已然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这就相当于麻醉了。
城隍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随后用自己的业力将这地方包裹起来。
那墨水也是机敏,一点小动静就能引起他的不安,随后便直接消散在原处,化作数万滴水珠飞散而去。
谁知刚触碰到那道门却有一股力量在上面,硬生生的将它反震回去。
“既然来了,又何必这般着急回去?”
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随后城隍的身影就慢慢浮现在他的面前,纵使他是一团墨水也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