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鹤山走近,秦伯一脸委屈:“小姐,下人们拦了,但拦不住。他是状元,手底下人都不敢太动粗。”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姜皖一句话说完,秦伯福了福身,擦着头上的汗退了。送走了秦伯,她转头望向白鹤山。
只见他今日换了一身青色衣服,若不是这神色阴郁,露出袖子的手攥成了拳,姜皖还当他与往常一样,今日是来府里邀请自己相会的。
自己前世会昏了头,一直扶持他,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长相俊美吧!
姜皖在心里叹了口气:哎,果然找男人不能看脸。
见姜皖盯着自己不放,白鹤山从刚开始的恼怒中逐渐冷静下来。
他并不是情绪用事之人,只是一来,今日还要进宫谢恩,不能误了时辰;二来将军府还有大用处,不能功亏一篑。
不论如何,这次他不得不低一头,哄着姜皖。
早知这样,就应该等过了新婚夜再将烟儿的事告诉她了!唉,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谁知道她突然间转了性子?!
果然,将军府养出来的女子是这般骄横任性,哪有我烟儿半分体贴可人?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他只是在心底责怪姜皖脾气不好,不够温柔贤淑。
“白鹤山,你在我姜家呆了六年,我皖皖心悦于你,非你不嫁。这才在你未成事,一贫如洗的情况下让你二人定亲。
如今你在姜家的扶持下考上状元,不说好好待她,竟然敢在新婚夜妻妾同娶?怎么,你这么多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见这人还敢上门,姜夏气不打一处来。
姜皖不禁转头看着姐姐,在她记忆中,姜夏一直温柔稳重,没有一次失仪。如今却为了她……
突然,姜皖感觉自己的手被她捏了一下,不禁心神一动。
这是小时候姐妹二人互相安慰的暗语。如果遇到父母责罚,姜夏总会偷偷捏一下她的手心,像是在说:“别怕,姐姐在!”
“姐姐教训的是,妹夫知错了,今儿回去就把那小妾送出府,再也不接回来了。”白鹤山拱手垂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然而,姜皖明白,白鹤山此人极其能忍耐,此事日后定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你也别寻摸着将人送出府了,你来的正好,我家皖皖要与你退婚。我下午就派人去白府上门,取回之前的聘礼。”姜南脾气直爽,人还未到,声却先闻。
“既然你愿意娶她人进门,那日后与我姜家便两不相干!我家皖皖不是嫁过去受委屈的!”跟随姜南出来的桑舒言也语气不善。
见姜家人一致对外,白鹤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该死!就一步失误而已,难道要让我多年规划满盘皆输?
前儿就不该听白老太太挑唆,说什么既然怀了孕,就要给烟儿一个名分!现在给出事来了吧?
“岳父大人恕罪,都是小婿的错!
白某真的对您别无二心。至于那小妾,纯属在下被她蛊惑,这才在新婚夜怠慢了皖皖。
那日本想让她来给皖皖请安,好日后能伺候一二。谁知她不懂规矩,穿了粉色衣裙,这才引得皖皖误会不已。
小婿该打!该打!”这句话说完,白鹤山竟真的跪倒在地,一下下扇起自己嘴巴子。
“啊……这……”姜夏见此情况,一时没了主意,偷偷捏捏妹妹的手心。
眼里充满着担忧和询问:让他这么又下跪又抽自己嘴巴子,不太好吧?
等了半晌,不见姜皖回应。
她偷偷朝一旁看去,不仅姜皖,连父亲母亲的脸色都是一脸凝重。
而此时的姜皖,看着眼前对自己又打又扇的男人,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前世,自己与他成亲前夕。某日,姜皖受邀与他出去赏花,只见他神色凝重,眼眶红肿不已。
他说,家里远亲病重,过来投奔。自己已经将钱全借了出去给这个亲戚医治,谁知病仍不见好,钱倒是花的多如流水。
今日不得已,希望她能伸出援手,借他3000两银子。日后成亲后,他定会想法子归还。
还怕她不相信,就跪在地上赌咒发誓,如今日这般,自己扇嘴巴子,许诺定会按时交与她。
姜皖心软又念他孝顺,不仅将自己多年体己尽数拿出。又问姐姐和兄长借了一部分,这才把他要的钱凑齐,满心欢喜交付于他。
可日后,她每当问起这个亲戚病情,白鹤山要么支支吾吾搪塞过去,要么反过来倒打一耙说她就是个贪财的女人,只惦记着那笔银子。
前世的姜皖只顾着委屈,那可是她这些年十五二十的攒下来的!
可她被关进祠堂的那些日子,怀着身孕的烟儿每每过来挑衅。一日竟无意中说漏了嘴,她才知道:白鹤山当年为她赎身,身无分文的他找人凑了整整3000两银子给青楼里的老鸨……
3000两!
呵……3000两
那时候的姜皖如遭雷劈,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竟然被这个渣男拿去替小妾赎身?!
呸!恶心!
很好,这次新仇旧恨又添一笔!她今世非从白鹤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