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南纭接受的礼仪教习极为严苛。
叫慕容芙和袁漪见了都难以想象,但南纭竟然都做的极好。
短短几日内,走路姿势亦或是行礼规矩,南纭都突飞猛进。
看着不像是只学了几日,更像是从小耳濡目染般。
慕容芙看着头顶书籍的南纭步步稳健,好似身上空无一物般,忍不住咋舌。
“我还从未见过像南纭这样的家伙,这么累这么苦,她却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
“怎么能做的吃苦都好似寻常之事一般?”
袁漪望向满头大汗却眼神坚定的南纭,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想必是经历过比这更苦的事情吧……”
面对如此能吃苦的南纭,不仅慕容芙和袁漪吃惊,就连本存心刁难的古兰都为之震撼。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每一天的任务都在加重。
她自认为如此练度,没有任何一个富贵小姐能坚持下来,就算是穷苦人家吃惯了苦的,也一定会多加抱怨。
但是从始至终,南纭没有说过一次不,甚至眼中没有一丝排斥。
她说了什么,南纭便做什么,毫无怨言。
而且,南纭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查看圣上的身体状况,能休息的时间都大.大缩短。
绕是如此,也叫人心惊。
看着地上滴滴晕开的汗珠,古兰出声叫停。
“休息一会儿。”
南纭抬手扶住书,顺势擦拭汗珠。
“谢兰嬷嬷。”
坐到一旁休息,慕容芙和袁漪立马凑过来,一个给擦汗一个递水。
南纭瞧着架势,忍不住轻笑。
“干嘛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得罪兰嬷嬷了?”慕容芙凑近小声问道。
南纭摇摇头,“没有,我之前从未见过兰嬷嬷。”
“那为什么这么明显的只欺负你一个?”袁漪有些不平。
“这不算欺负,我之前没学过礼仪,兰嬷嬷要求高些也正常。”
“这正常吗?”
“这不正常!”
慕容芙自问自答,“要不我叫我爹再换一个教习嬷嬷来吧?”
“别,后宫之事,前臣最好不要插手。”南纭及时阻止,“放心吧,我有分寸。”
古兰坐在另外一边闭目养神,南纭见状拿着泡好的冷茶走过来。
“兰嬷嬷,这是我刚刚泡的冷萃茶,我看您好似怕热,这茶喝着清凉。”
古兰闻言起身,“南纭小姐有心了。”
她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眼底闪着不知名的光。
“确实不错,老奴谢过南纭小姐。
”
“兰嬷嬷您客气了。”
二人说着客套话,古兰见南纭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轻声发问。
“南纭小姐找老奴可是有事?”
南纭点头承认,“确实有事。”
古兰半垂眼眸,终是忍不住了是吗?
“南纭小姐请说。”
“明日我想请天假。”
古兰听到意料之外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嗯?请假?为何?”
“明日是南妤生日,虽然我和丞相府已经断绝关系了,但是这个妹妹我还是在意的。”
古兰有些蒙,她还以为南纭忍不住要问当年她娘亲的事情了呢。
“姐妹情深,老奴没有拦着的道理。”
“谢兰嬷嬷。”南纭规矩行礼,随后便想转身离开。
古兰瞧着有些不甘,“南纭小姐。”
“兰嬷嬷还有吩咐?”
“你没什么想问老奴的吗?”
南纭勾唇浅笑,“兰嬷嬷知道我想问便可,至于答复,您什么时候给都好,我会等着的。”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几日下来,她看出来古兰的用意了。
想来当年西苑一事,不仅关乎着她娘亲,还关乎着钟渊生母。
古兰这个时候出现,太过巧合。
想来,就是等着她去问当年的真相。
钟渊这几
日都甚少有话,景老也不见踪影,最关键的是,钟渊压根儿不提古兰的存在。
按照他那看不得她好的性子,见她吃苦如此,早就挖苦她了。
但是他没有,便是有猫腻了。
当年的真相,钟渊知道多少,又想让她知道多少?
只要她先稳住,钟渊早晚会露馅儿。
就像现在愣在原地的古兰一般。
……
夜间,南纭照常出现在御书房内。
看了钟渊菜谱,把了脉。
“一切如常,圣上体内的毒素也在慢慢减少,没有新增的情况下,三个月便可尽数清楚毒素。”
钟渊收回手腕,神情探究的看着南纭。
“你……没有要问的吗?”
南纭沉吟抬眸,眸光清澈。
“臣女在等圣上明说。”
钟渊轻笑,身上宽松的墨蓝绸缎松散滑落,露出肩膀处健硕的肌肉线条。
“你啊,就是太聪明。”
“兰姨,您出来和她说说吧。”
钟渊轻揉眉心,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