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两个人的对话这才知道她们两个人认识,颇有渊源。
陆九珍受了点伤,太后准许随行太医把她带到到另一座马车上医治,自己则和许丝绾打听起陆九珍的来历
“哦,回禀母后,是这样的,刚才舍命救驾的女子名叫陆九珍,早些年臣妾曾经从一群地痞流氓手中将她救下,就此便算相识了。”
此时太后一想起不久前自己差点死于非命就心有余悸,要不是陆九珍舍命护驾,估计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这女子的家境如何?”
许丝绾一听太后对陆九珍的事问得这么详细有些疑惑,但是她也不好多问,只能照实回答:“回母后的话,九珍她家境贫寒,一家老小依靠她卖豆腐为生。刚才臣妾跟她简单聊了几句,几天前她被人盯上,钱财什么的全都被洗劫一空,这才乞讨为生。”
太后一听陆九珍正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心生不忍,再加上她对陆九珍舍命救自己的事十分感激,她就有了一些想法:“淑妃,既然这个陆九珍无枝可依,不如哀家将她收下带到长生殿里做个使唤丫头如何?如此一来,她既不用再继续流浪,哀家也好答谢她的救命之恩。”
许
丝绾觉得太后的提议有些不妥:“母后,恐怕这样有些不合乎皇家礼节,宫女入宫是有一套流程的。”
“这些都是小事。什么时候哀家连收个可心的宫女都要他人指指点点了?无需多虑。”太后压根不把许丝绾的担忧放在心上,她是那样强势的女人,独霸圣宠几十年,早就让她养成了天地独大的性情。
刚才那招不行,许丝绾又从别处寻找突破口:“母后,如果你真心想给九珍一个恩典,不如你赏赐她些财物安家可好?”
太后还是听不进去许丝绾的劝告,冲着她连连摆手:“那不行,这救了圣驾怎可和救了普通人家相提并论?哀家要让她留在我身边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许丝绾恭敬地起身给太后斟了一杯清茶,继续恳切地劝说她:“可是母后,九珍她家境贫寒,乡野之人进了皇宫,万一说错话,做错事都可能会失了皇家体统。再说让她跟在母后身边,一旦伺候不周,臣妾心中也有愧。”
太后轻抿了一口茶,眼角藏着深深地笑意:“这个你不用担心,进了我长生殿,哀家自会让荣嬷嬷好生调教她。”
见许丝绾还想说些什么,太后率先开口打断了她:“好
了,淑妃你无需多言,哀家心意已决,就这么定下了。”
许丝绾拗不过太后,只得低着头乖乖地在一旁喝着茶,可是她的眉宇间满是忧愁,
许丝绾不想让陆九珍进宫的原因,还在于皇宫就像是座金丝笼,连她都向往着外界自由的天空。
她当然不希望又一个人踏入这波诡云谲的风云场里,这一步走错,就可能坠入无边炼狱。
许丝绾陪着太后去探望陆九珍之时,两个人都很默契地只说是要带她回宫而已,具体去哪做些什么一概没说。
听到她们要带自己进宫,陆九珍甚为惊喜,她连忙给太后行了大礼,叩谢皇恩浩荡。
她终于不用再过四处漂泊,任人欺凌的日子了。
去寺庙祈福过后,太后并没有向往年那样在庙中斋戒几天以表诚意,而是为了防止再有人来犯,第二天一大早便往皇宫赶。
一路上都很顺利安全,没有出现什么岔子。这边许丝绾和太后刚刚回到长生殿,齐世安就行色匆匆地从御书房赶了过来。
宫女在殿外侯着,看到齐世安后刚想进殿通传却被他伸手制止了,当他走进长生殿内,正好看到许丝绾他们一个磨墨,一个人虔诚地抄写佛经
的场景,金丝楠木的几案上的鎏金香炉里传来淡淡的檀香气味。
看见许丝绾和太后都没什么大事后,齐世安这才稍稍放宽了心,他走过去向太后行了个礼:“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倒是有些惊奇,齐世安专心治理朝政,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才对:“皇帝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孩儿听说母后去寺庙祈福的时候遭遇一群歹徒的袭击,心中担心得紧。
所以孩儿一下了早朝就想着来长生殿问候母后凤体安康。”齐世安就势坐在榻上,眼神中充满关心地询问太后。
“我儿无需多虑,哀家一切皆好。”
当着太后的面,齐世安不便对许丝绾表现出过多的关心,她宠冠六宫的事人尽皆知,太后对此早有不满。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再给许丝绾惹上个惑乱圣心的罪名。
齐世安只能趁着太后不注意的时候跟许丝绾交换了一个眼神,陪侍在一旁的许丝绾飞快地冲着他摇摇头以示自己身体无碍,紧接着低下头专心地给太后磨着墨,什么也不多说。
齐世安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这才彻底放了下来,就在这时,他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下长生殿,却发现殿
中多了个熟悉的脸孔,穿着打扮素净简朴,眼神怯怯地靠着屏翠玉风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九珍?你怎么会在宫里?”齐世安见陆九珍竟在长生殿中,有些惊奇。
“你不说哀家倒是要忘了。”太后后知后觉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