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个披风也带着吧,早间天凉。”勤殿里,清水拿了件水蓝色的披风,比划了下。
许丝绾瞟了眼,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悠悠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点泪滴,这几晚睡的不好,今早又起的有些早,难免有些怏怏的。
太后头两天打发人来说,她老人家要自己陪着去拜佛,想了想,这些日子确实挺背的,去庙里去去晦气也是好的,遂答应了。
这才有清水一早收拾东西这一茬,其实东西头天晚上就俱都备齐了,只是这丫头不放心,又找了好些物什要带着。
唔,又打了个哈欠,这皇家寺庙在郊外,有些远得起早些才行,总不能让太后等她不是。
“好了,别忙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收拾那么多东西干嘛。”招招手,叫清水停下,慵懒的斜倚在桌上,别有一番韵味。
“是。”利索撂下手上的活,不是觉得东西带够了,而是时辰差不多该出发了,不然这小丫头不知该怎么捣鼓呢。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宫,太阳才将将冒头。
欧阳南陵望着宫门的方向,缓缓握紧了掌心,迎着第一缕阳光,眼角眯成一条缝,看不真切里面的神采。
安神殿内。
“皇上,太后和淑妃娘娘已经出宫了。”海公公腰微微弯起,低声回禀着。
齐世安的手一顿,“可叫人保护了。”
“
皇上放心,按您的意思,把随行人员都换成了大内侍卫,个顶个的好手,二位娘娘定安全无虞。”
“嗯。”似随口应了声,殿内没了声息。
海公公悄悄退下,不敢再打扰,直到出了殿门,心里才叹了一声,皇上这心思可真难猜,明明心里牵挂那位主,却偏偏不去看看,暗地里却又打点的妥当,生怕人哪里不舒服。
这怄气也不知道是怄什么呢,唉,双手拢了拢袖子,站好,反正他一个阉人估计这辈子是弄不明白喽。
这边许丝绾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出城了,可不知这些个事情,马车里软和,铺了厚厚的几层软垫,她一上车就睡着了,可舒坦。
但这一出城便醒了过来,无他,城外的路不好,一路上又颠又晃的,倒不是说有多难受,但那点子睡意却真真是给折腾没了。
撩开帘子向外面瞅了眼,才刚出城不久,这路两边还能看到好些人,看了两眼索性就将帘子放下了。
清水噗嗤笑了下:“娘娘是觉着无聊了吧。”
伸手拉开马车上的暗格,露出各色干果,“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娘娘要是觉着无趣就吃点,本来还想准备两本书来着,可想到路上颠簸,看书伤眼就作罢了。”
许丝绾刚还怏怏眼睛,猛的一亮,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抓一把果干就吃了起来。
“你这丫头倒是妥帖。”
清水没说话,只是抿嘴直乐。
许丝绾吃着果干,一边直叹,这奢侈的生活啊,没法安睡的苦恼也去了几分。
就这样晃晃悠悠马车又行了段路,许丝绾觉得背后一凉,拍了拍手上的果渣,摸了把后背,跟针扎的似。
果子也不吃了,撩开帘子往后又看了两眼,什么也没有,就两辆马车,和几对侍卫,没什么特别的。
转过身嘴里嘀咕了两句什么,清水没听清,小声又问:“娘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啊,没。”她听到这么一问抬头看了眼,摇了摇头,其实她是觉着有人跟着她们,不过刚刚也没看出什么,许是自己多想了也不一定。
后面一路她都没在吃过什么东西,那种好似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感觉也是时有时无,每当想要去追寻的时候就又感觉不到了,索性最后不管了。
倒是清水担心了一路,嘘寒问暖,好一阵忙活。
因为是皇家寺庙,所以建的比较偏僻,好像建的远些就能显的更神秘似的,今儿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本就是太后随便选的日子,因此来拜佛的也就没什么人。
这个时辰,更是只她们一行人罢了,路过一个山谷的时候,地势陡峭,前面不远就有个山崖,因此速度不约而同的放慢了些。
“啊——”许丝绾听到一声惊呼,猛的挺直了脊背,大脑砰的一声就
炸开了,这声音是太后的,打了个哆嗦,一把掀开帘子。
只见马车周围被紧紧围着,都是宫里带出来的侍卫,他们杯对着马车作守卫状,只见山谷两侧冲出几队人马,身上穿着不一,但脸上都带了布巾,看不清面孔。
隐约听到:“钱…命…杀…”什么的,心下跳的更快了,这是一伙马贼不成,可这都城之外怎么会有流寇,这京兆伊的官是不想当了吗,要是惊扰了哪个贵人,这可怎好。
不怪她生气,刚那声惊叫就是从太后马车上发出来的。
她被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前面的事情,也不知道太后现在怎么样了,只能干着急。
转眼场中的局势就起了变化,侍卫们和这伙流寇打了起来,齐世安特意命人安排的,能是功夫差的,要是连这几个小虾米也应付不了,回去少不得被扒下层皮。
所以这群侍卫个顶个的勇猛,估计这群匪徒也没想到点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