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能听她胡说啊,还记得今天用早膳的时候吗?她虽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但当时面色就有些不对,妾身看着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她当时定是极为不满意我们提出的条件,只是憋着没有说出来,事后便想通过教训窈婉来出气,她的话不可信啊!”
刘姨娘这番话说的很真的一样,许丝绾打心眼里佩服她的脑回路,竟然将故事编得天衣无缝。
但她也没有立马就反驳刘姨娘的话,她在等许世文的反应。
许世文尚且在消化刘姨娘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刘姨娘见状,大叫一声就往许丝绾扑过去,吼道:“今日我就要代替你死去的娘教训教训你!”
许丝绾往后一退,敏捷的躲过了刘姨娘的手,“啧”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转过头对周恒道:“果真是一对母女,连要伤本宫的动作都是一样的。”
她随即便对刘姨娘道:“替本宫的母亲?怕你你还不够资格!”
古人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说法,刘姨娘那一扑多半是借了怒气的势,既然没有得手也不好再出手,何况许丝绾身边还站着一个会武
功的周恒,刘姨娘喘着粗气,气的满脸通红。
“你这个女人!”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恨恨的道:“倘若我女儿真的出什么事,你便是皇上宠爱的妃子,我也要你好看!”
这两句威胁对许丝绾实在造成不了什么杀伤力,许丝绾只当给自己的耳朵挠痒痒,也不甚在意。
刘姨娘见到她这个样子更加的生气,奈何她自己又对许丝绾起不到多大作用,她便再次抱住许世文的手,哽咽着说道:“老爷,当初窈婉去探视这个女人回来时便落的一身伤,如今您难道要让那件事再发生一遍吗?咱们女儿这次可是终身残废啊!”
许世文脸色本来就不好,听了这话脸上简直能结出冰棱子来,他正要开口训斥许丝绾,却突然听到她冷哼了一声。
“没想到刘姨娘的记性竟然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好的,那么远的事竟然还记得。”许丝绾原本早就把那件事忘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翻了旧账。
且听这语气,似乎她在那件事中还是个十恶不赦的角色。
“你可有话说!”许世文厉声问道。
那件事他自诩了解来龙去脉,因此语气也分外的
冷。
“不好意思,还真有。”许丝绾倒是不客气,淡淡道:“瞧着许老爷的样子,想来你知道的和本宫知道的又是有很多处不同的。”
那是有一段时日的事,可是许丝绾叙述起来一点也不拖拉,仿佛是刚发生的。“你们都说许窈婉是去大牢里看望当时落难的本宫,而事实却是她借着这么个好借口,进入大牢,想害死本宫,多亏了本宫命大,当时没有死成,不然依着你们这些人的性子,怕是还要做做戏,留两行鳄鱼泪。”
许世文没有听懂鳄鱼泪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懂了鳄鱼泪前面的话的意思,他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震惊的神色。
然后难以置信的道:“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诬陷窈婉,连这种荒唐的话都能说出来。”
他道:“今天是事你说窈婉要对你不利,那么久之前的事你又说是窈婉要害你,要是依着你的说法,莫不是窈婉天天都在恶毒的琢磨着怎么杀你!”
许丝绾对着面前这一张气急败坏的老脸,忽然想起来自己上学时,数学老师拿着试卷站在讲桌前,严肃的说:“当你们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答案,最后一个答案不论多么的
让人难以置信也是正确的答案。”
她随即有些怅然的摇了摇头,眼前这个男人确实说出了最正确的答案,可是他自己偏偏不相信。
“老爷,您千万不能听信了她的话啊,咱们的女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大夫还没有走呢!”刘姨娘哭着说道。
这一招百试不爽,果然许世文的脸色简直就像要把人抽筋剥骨了。
他缓缓的道:“我原以为你不过跋扈了些,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恶毒。”
“许老爷。”许丝绾道:“本宫也不指望你那一双眼睛能雪亮的看透世间一切真相,本宫只不过希望你能像正常人那样看的见周围发生的事,怎么你连本宫这样的小要求也达不到,直往那瞎子的路上愈走愈远呢?”
许世文作为一家之主,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讽刺过,当即就伸手要打许丝绾。
“许老爷!”周恒忽然淡淡的喊了一声,声音虽小,但其中的警醒意味十分的明显,许世文被喊的生生止住了动作。
“许老爷——”许丝绾也开口道:“莫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本宫是什么身份!”
许丝绾再怎么说也是实打实的正品册封
娘娘,而许世文,虽是丞相,但也只是个臣罢了,最多是个地位比较高的臣——也还是臣。
臣子光是冒犯了娘娘都是要被治罪的,更何况许世文刚才还想着要动手。
“许老爷,能不能够的到本宫的脸?要不要本宫凑的近些方便你动手?”许丝绾笑着说道。
一旁周恒适时的开口道:“许老爷一巴掌下去,怕是整个许府都要随着老爷的这一巴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