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在我手 皆由我心
贾语在萧赭卿出征的当日还是勉为其难地和将军府的一众姐妹一起为其送行了,他是人人敬仰的王爷,神一般的存在,而她只是这沧海中渺小的一粟。他披着战甲意气风发,帅得人神共愤,让人移不开眼。她的眼神里是清风拂面般的温柔的孤寂,他的神情之下全是一颗为国为圣上而征战的心。他受人之托必然要爱护好这般拥护他的全军将士。她的心是自我之心,他的爱照拂全军。有她无她皆无意,贾语觉得,这是她的幸与不幸。
幸的是暂有王府的庇护,她可以在三年的时间里依靠这个人遮风避雨;不幸的是崇山王府威望太高必然是要给她招来祸事的。虽然作为现代人的她并不自卑,可依然在这种环境下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也许是她感觉到权势的压倒性的窒息感,她难道要做一根攀附其中的藤蔓吗?如此纠缠不清,她并不喜欢,也不擅长。不过她也没有因为占着未来王妃的位置而迷失了心智。有权有势的是他,在他能呼风唤雨的便利之时得来的恩惠于她,这般拾人牙慧之事她是瞧不上的。且不表爱与否,而是她与他并无并驾齐驱的能力,她又如何可以与他图谋深远?一时之棋子,难做一世的夫妻,她与他难患难与共,亦是不想从他那里分一杯羹,还好她有自知之明,亦是自始至终没有迷恋过这个外貌俊朗之人。
先前的原主是有这个资本,只是没有善用资源,虽然爹爹不疼,但是虞氏是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她的外公又得如此威望,她还是嫡出的身份,亲大哥随舅舅参军戍边,也有一官半职,那时候的她,有骄傲任性的资格。现在,寄居这副身躯,还得处心积虑,小心谋划,从长计议,再不能落人口实,如此看来不知是古代的女人着实不易,还是因为她这个普通人的身份切换不自如而自怨自艾以致处处如履薄冰。上一回是她大了意,一门心思想把婚给退了。如果当初萧赭卿顺着她的意如了她的愿,此时的她不知要被市井之人编排成什么样,说到底还是萧赭卿救了她一回。冷眼旁观的他自然比她更清楚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就看他给不给,帮不帮!贾语在无任何依靠的情势下,居然任由自己的性子妄为了一回,还好没有引起更大的风波,真是一招险棋。认清这个事实后,萧赭卿出征第二日,贾语便乖乖地随王府派来的马车住进了崇山王的府邸(当然萧赭卿事先也是征得将军府的同意的),婚约本来也是皇帝的旨意。本来出征在即的崇山王想要等贾语过完笄礼再接过去的,谁知皇帝的圣旨下早了,自然全权听从他的指挥。萧赭卿自是想做事周全,在成亲前给足将军府颜面的,无奈半路杀出个皇帝的旨意来,他只好以提前熟悉王府的规矩为由,接人过来。也嘱咐好府里在他出征的第二日让人将大小姐接到王府。虽是皇帝的赐婚,悠悠众人只看到将军府大小姐未婚便住进了王府,有羡慕不已的,也有不少看笑话的。这是古礼破天荒从未有过的事,圣上也许是定他的心,却看轻了她的人。哪里有女子未出阁便住进夫家的,她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一朝赫赫战功的王爷凯旋而归之时,不知到那时,他是认定她还是不认,贾语也是在赌。不过眼下,虽然作为未出阁的大小姐住进王府是有不妥,她也不过只有听命的份。将军府和镇国公府虽有不忿却选择隐忍不发,毕竟这是圣上的旨意。其实不管萧赭卿认与不认都必然是认定她的结局。圣上的每一步都是处心积虑,她只能在有限的余地里做好自己的本分,尽量不落人口实。也许在王府会比将军府行动便利些,毕竟主人不在,除了封建礼制(与她形同虚设,并不会框住她的心)谁还能拘着她了。
而施景琰自从和神秘人(贾昀灵)断了联系之后,他的表哥李桓也不帮他,他无从打听住在王府里贾语的消息。他没有理由在主人不在之时去拜见未来的崇山王妃……这不是公然挑衅么,即便施景琰再糊涂也是拎得清这个道理的,自古便是男女有别。不过,李桓看他近些日子无精打采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好心地给他提了个醒,如果耐得住性子,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这话反而说得施景琰心情忽上忽下的……转机于谁而言,都是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是他祖父教他的道理,儿时的欢喜都算不得喜欢。这道大门自此锁住了三个人的心。
贾霈颖最近忙着绣嫁衣,没有闲心再顾及其他,她的笄礼仪式要在平阳王府举行了。到时候也就是约定俗成地走过场了。
贾语离开将军府时,将自己小库房的钥匙交给老夫人保管。王府必然不会短缺她什么,觉得名誉上吃亏的她必然要在实处上得一点补偿,所以她不会觉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免费的蹭吃蹭喝蹭住何乐而不为!店铺什么的也熟悉了。虞氏留给原主十一家店铺。其实贾语是经过管账才知道,原主父亲还留着五家常年盈利的店铺经营着,贾语觉得要不要回都不甚关键。因为这原本也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更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贾昀灵交给他。目前她还不想逼人(原主父亲)太甚,万一哪一天要求上原主父亲,也好开口行事,撕破脸可是万万不行的。她以自己能力有限,年纪小为由,只留下三家店铺亲自接管,其他还是由贾胜连负责。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