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很没教养吗?那我还指望什么人会雪中送炭呢?”
“怎么就没有?”翠琴可是无意中听到说漏嘴的三房丫鬟们的对话,这才知道了那些珍稀药材的由来,也知道被克扣……(这些其实都一一记录在将军府的账册,东西不会白送,将军府必要时也是要回礼的。只是原主并未享用到。)
虽然施景琰很小心,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是此事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没有戳破那就需得维持表面功夫。人情依然是欠着崇山王府的。
只是即便此后萧赭卿三番五次过来将军府,将军府里的人也没多再另眼相看大房的大小姐。这就是吃食只是稍微改善后便无任何改变的缘由所在。最关键的是府医依然认为大小姐是苟延残喘,身体应该撑不到笄礼之时。人们总是抱有趋吉避凶的想法,所以对府医的话即便是将信将疑也还是愿意相信大小姐将不久于人世。
“你又知道了什么小道消息了?”翠琴和荷玉一开始真不习惯贾语的措辞习惯,渐渐地就习以为常了。
“就是之前那段时日那些上好药材是景琰世子假借王府的名义送来府中的。”翠琴悄悄地在贾语耳边轻轻地说道。
贾语心想这又是何许人也?怎么来头都不小,随便一人就是世子,难道世子是泛滥成灾了吗?
“我与他很相熟吗?”
荷玉看着眼神空白的贾语一本正经地说道,“景琰少爷的母亲与过世的夫人情同姐妹。夫人在世时,她们时常聚一起,也会带着景琰少爷和小姐一起。所以,就是这般的相熟。”
“小姐似乎自从那次风寒高热之后总是会忘事。”
“也许是不想记得吧……”
“嗯?小姐你说什么?”翠琴没听清,荷玉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位太不寻常的小姐了。
“没什么,大约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什么?小姐,你说什么烧,什么糊涂了?”翠琴很紧张她。
“没有,我吓唬你的。只是我要是作为未来的王妃的话,和那个什么景琰岂不是不太适合走地近,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我还是知道的。”
“小姐你可是从来都对这些繁文缛节嗤之以鼻的,何故今日搬弄此番说辞来?难道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哼,你家小姐我就不配知人情世故了?琴姐姐就会欺负我!”
“我可不敢欺负小姐,这可是你时常打趣琴儿的那句,‘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琴儿居然会如此夸人……'”
“你居然因为一句话就记仇于我!我可太生气了。”
“小姐可不能生气,生气会老的快!这也是你说的……”
翠琴一句也不谦让,贾语觉得自己平常到底是输出了什么奇言怪语让这丫头什么都给记上了。
“不过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后院我能够仰仗的人也只有祖母了。”贾语不管是不是真心,她决定“真心”喜欢一下这位祖母。
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到华晋院前,窄直的可容三两人行的大门,原来这就是五进院落的正房(北房),后罩房便在此处院落之后。原主所喜爱的小马驹就在后罩房的马厩里。
北房坐北朝南,共有五间,中间正堂(中堂),两边卧室,书房,中间还有用碧纱橱隔断另辟出一间的小佛堂。正房两侧还各有一间耳房。一侧做厨房……因老太太念经吃素,便单独起炉灶。
迈入正院,正房大门旁边的边角长着两颗木瓜(海棠)树,此时尤见树姿优美,淡粉的春花烂漫,听闻入秋后会金果满树,芳香袭人。
经陈嬷嬷的通报,贾语踏入中堂,有一丝微凉,来不及细看,陈嬷嬷挥帘贾语低头迈入卧房。本来在外间听闻欢声笑语一片,挥帘入里的贾语却感觉到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皆诧异这位久未谋面的大小姐的到来,她原本已经被众人遗忘(遗忘是不太可能,就是故意视而不见,大约是传闻她不久于人世,日后也没有令人什么可惧怕的),何故今日来了老太太房里?众人心生疑窦,而且连裳这丫鬟不是说大小姐虚亏的很嘛,似乎连下床走路都晕乎乎,东倒西歪扶不住,如今是怎么有气力走来这里?而且看来脸色红润有光泽,粉白的脸蛋似有微光拂过。屋里众人心思各异,都在思忖打量。贾语心想,今儿个作为大小姐的身份她就是要“昭告全府”,就是为了告诉大家她身体和精力都恢复了,希望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以消停些,因为她已经不是长卧病榻的那个原主,以她目前的心智亦不会再允许“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的发生。
“若茹给祖母请安,愿祖母福如东海滔滔不绝,寿比南山不老翠松。”一板一眼有模有样地作揖跪地屈身行了大礼,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一气呵成。惊得吓得老夫人双眉往上挑了挑,一切心中已经了然,这小丫头怕不是有所求才来的。平日里行礼可没这般认真真诚,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自信与骄傲。可是若让她这个祖母不计前嫌地帮助她这个孙女,得衡量她于将军府有多少价值!其实仅仅是为了一个礼,贾语也是日日反复练习,就是为了熟练,动作流畅,端庄,不做作,就为了在人前不给人挑刺。这番仪态、气度,哪里有半分将死之人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回光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