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门关闭,也意味着谭一今天的工作结束。
他走回房间,将褂袍三下五除二地褪去,随手扔在了地上,畅快地伸了一个懒腰。
“对了...王大婶今天要配的药...什么来着...趁现在还有点印象赶紧记下来...”
谭一刚准备好好歇息一阵,忽然想起一些琐事,开始寻起纸笔。
“诶?”
“墨条什么时候用光的?这个时辰我上哪买去。”
谭一望着那仅剩指甲大小的墨条欲哭无泪。
“老头子房间应该还有,翻一翻去...”
随手捡起地上的褂袍披在身上,他开门又进入谭言松的房间。
虽说谭言松已离家两年有余,但他的房间仍是干净整洁。
谭一经常打扫父亲的房间,甚至比自己的卧房还要勤快些。
毕竟不知道父亲如今身在何处,此番作为,也算是寄托思念吧。
“啊...在这...”
谭一从父亲床榻边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了几根零散的墨条。
“嘿嘿,一时半会又不用买了,省钱了省钱了...”
蹲在杂物旁的谭一讪讪笑着,然后就立刻站起身来。
“哐当。”
“哎哟!”
这一下动作幅度过大,谭一起身时,一不小心撞到床榻边沿的立柱上,实打实磕了一下,疼得他是龇牙咧嘴。
他只觉此刻得眼冒金星,扶着立柱,使劲揉了揉脑袋,才觉得好了些许。
“晦气!”
谭一恶狠狠地盯着立柱,那模样恨不得给他拆了一般。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之时。
忽然发现地上有一个倒扣的木盒,还零散了一地的银两。
“嗯?这个盒子是...”
谭一的思绪猛然回到多年以前。
父亲叮嘱自己,不允许打开这个盒子的场景。
“一儿,未经父亲允许,万万不可打开这个盒子,更不可对外人说起...”
两年前父亲离家时,谭一曾经为了翻找银两,仔细的检查过卧房,当时未曾看见这个木盒,他还以为是父亲带走了。
事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老头是把这个盒子藏在了房梁之上,看着一地零散的银子,谭一轻蔑一笑。
“呵,老头儿,可真有你的,藏私房钱藏房梁上。”
“难怪我什么都没找到...还什么‘万万不可打开’,合着是怕我发现你小金库是吧...”
不得不说,或许贪财也是一种病,还是遗传病。
谭一双眸璨璨,立刻俯身捡起那些银两。
当他的手触碰到那木盒之时,只觉得入手冰凉,似乎这盒子材质还不错。
他将盒子抓在手上,来回把玩了一圈,做工精致,上面的雕花也是栩栩如生,仿若真的一般灵动夺目,惹人喜爱。
“咔哒。”
正当谭一还在爱不释手之际,突然盒子好像有什么机关被触碰到,只见那盒子里,竟是缓缓打开一道夹层。
夹层之中,是一块精美的玉石吊坠,还有一柄短剑模样的石雕,以及一封信件。
信件上赫然四个大字。
“吾儿亲启。”
正是谭言松的笔迹。
两年来不曾得知父亲踪迹,这封信想来也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谭一非常好奇,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当下也忘记了父亲曾经叮嘱的话。
将信纸缓缓展开,谭言松那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一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想着,多半已是不在你身边了。”
“如果有可能,父亲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你看见这封信。但是很可惜,或许这便是天命吧。”
“你的母亲,并非弃我们父子而去,也并非不在人世,只是有些恩怨,我们并不想牵扯到你的身上。“
“请原谅你的母亲,也原谅为父的擅作主张。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疑惑,但是短短书信,或许解释不清这些琐碎往事。”
“孩子,有些事情,其实不清楚,反而更洒脱。父亲希望你平安快乐的过一生,但也希望你拥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如果你想平安快乐,那么便将此信,连同盒中物件埋葬,越远越好。”
“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和你娘的往事,那么就上山寻陈老...他会告诉你一切...”
“还有...最重要的一事,若你当真做出决定,那么那个玉佩,一定要随身携带,且万万不可示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切记切记...”
“啪嗒!”
信里提到了些什么?
娘亲?
父亲以前对于娘亲的身世和离去的缘由,一向对我是只字不提。
为何我感觉父亲母亲,似乎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这到底是什么?
谭一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信纸,这上边的字迹在此刻,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父亲的离去是如此的蹊跷,他一早便是觉得不对劲,只不过无迹可寻。
他不清楚父亲何日归来,但也不舍得离开医馆,毕竟是父亲的心血...
这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