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您在说什么?”
没想到刚才还言之凿凿的魏坤,居然会突然改变态度。
跪在他身后的那些官员,纷纷大惊失色。
就连坐在沈南宝身边的江未臣,坐在高位之上的孙兵,两人都是一愣。
而孙兵极怕魏坤反口,根本就不给那些官员说话的机会。
连忙就打断了他们:“魏坤,事情究竟是如何,你赶快招来!只要你实话实说,本官和江大人沈大人一定不会深究!”
“你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
只是孙兵想让魏坤说出来,魏坤身后的那些官员,却不想他把他们送上死路。
就慌张的道:“魏大人,您可不能糊涂,不能胡说呀!”
“是啊,魏大人。江未臣和沈南宝向来是要赶尽杀绝的,你若是将实话交代,那也护不住你想要护着的人!”
“我们跟随大人多年,大人无论如何,也要为我们的处境想一想啊!您这话若是说出来,牵连的可是上千条人命啊……”
见这些官员旁若无人的,阻止魏坤交代。
江未臣顿时就皱起眉来。
而孙兵看不下去,又抬起惊堂木来,狠狠一拍:“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公堂上捣乱。来人啊!将他们全都拖下去!先各自打上二十大板再说!”
“是,大人!”
听了孙兵所言,一旁的衙役就纷纷涌上来。
将那些官员们全都拖了下去,然后架在公堂外头的院子里。扬起了重重的板子,毫不客气的打了下去。
“啊……”
一时之间,惨叫声和辱骂声,便交织在了一起。
“孙兵你这个见风使舵的王八蛋,你敢如此对本官。等本官翻了身,必定要你好看……”
“你同江未臣和沈南宝这样的人同流合污,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给……你给本官等着,今日这笔……这笔账,本官记下了……”
只是对于公堂外头传来的那些声音,公堂里头的所有人都充耳不闻。
着急审案的孙兵,只是居高临下的盯着魏坤。
“魏坤,有什么话你就如实招来!否则的话,你是断绝自己的路了!”
闻言,魏坤就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南宝。
然后很是别扭的,开始讲话。
“你们搜到的那些信件,确实为真。各地的农司衙门每月,都会向本官送来数目不等的银两。本官好财,也将农司衙门所有的官位,都明码标价兜售。也是因此,才积攒下了一大笔的家财……”
听魏坤一字一句的,交代自己的罪行。
且事无巨细,还交代出不少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以及牵扯的官员来。
听到这些,江未臣就觉得颇为奇怪。
他便靠近了沈南宝,低声道:“我瞧这个魏坤,今日好像不大对劲。他就算要交代,直接认罪便可。为何还要将这些并未查到他的罪名,一并交代出来?”
他瞧着,可不像是被威胁了,被迫交代。
而像是被谁给蛊惑了,控制不住自己,必须得说实话一样。
“兴许,他是突然良心发现,才想要讲实话的吧。”
看江未臣看出猫腻来,沈南宝就冲他笑笑,并没打算多说什么话。
这在场有这么些人,就算魏坤态度古怪。也不会有人将怀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的。
“我看,怕不是如此的。”
听到沈南宝这样一说,江未臣就摇了摇头。
接着他便勾勾的,一直盯着魏坤没有讲话。
因为魏坤所犯的事情太多,他交代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完毕。
典司衙门的师爷坐在一边,提笔记了好久。才将他所犯的所有罪名,写了下来。后来一看,才发现竟然记满了好几张大纸,简直是罄竹难书。
见状,孙兵才道:“既然魏坤你交代了这么些罪名,且件件属实。你就在供词上画押吧!”
说完,他就挥了挥手。
师爷便拿着他方才记下的那些供词,急忙上前,让魏坤亲自在这些纸上都画上了押!
见魏坤如此乖巧,孙兵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才挥手让一旁的衙役。把那些被罚了的官员,全都拖进了公堂里头来。
他们一个个平日里是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这么二十板子打下去,自然都是皮开肉绽,苦不堪言。
孙兵见状,就冷笑道:“你们这二十板子挨得不冤,魏坤已经交代了所有罪名!你们行贿受贿,买卖官位。搜刮民脂民膏,罪无可恕!”
“今日,本官当堂宣判!”
“罪臣魏坤,行贿受贿,以权舞弊,至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辜负当今陛下对你的众望,当予以严惩!”
“本官判你,秋后处斩!发没所有家产,充入国库!家中男子皆流放三千里,女子充为官奴!”
“其麾下官员,汪大辉,秦廷远,贾富贵……等十几罪臣犯事严重,一同秋后处斩,罚没家产。族中男子流放一千里,家眷充为官妓。”
“剩下三十几从犯,犯贿赂买卖官位罪。削去官位,流放三千里。罚银万两,子孙三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