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外的动静,全听在小蝶的耳朵里。
察觉到有人来了,小蝶就回头看着沈南宝。
接收到她的眼神,沈南宝只不动声色的将烤得焦黄香脆的馒头,从铁架子上取了下来。
然后起身,走到依旧昏睡未醒的岳贵妃跟前。低声喊她:“贵妃娘娘,你醒醒。”
沈南宝这样一喊,昏睡了好半日的岳贵妃,这才清醒了过来。
以往昏睡醒之后,都有些迷瞪的她。第一次感到思绪如此清明,昏睡前发生的所有事儿,她也全部记得!
一时间,她还有些不适应。
只抬头看沈南宝:“德妃那贱人走了?她这回怎么会这么好心,轻易的就放过我了?”
“我自然不会,叫她真对贵妃娘娘怎么样的。”
看着岳贵妃,沈南宝很是认真的样子。
“是你护着本宫的?”
沈南宝的话,岳贵妃明显有些半信半疑。
见她狐疑的看着自己,沈南宝也不多说。
只是将手中的馒头,和那张纸条一起递给了她:“如今我们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缺了谁都是不成的。所以我自然会护着娘娘,娘娘可以放心大胆的信任我。”
瞧着递到跟前的馒头和纸条,岳贵妃犹豫了片刻,就接了过去。
看她也不说话,沈南宝便要起身,回到小蝶所在的宫殿角落去。
而就在这时,岳贵妃又突然道:“本宫好久没这么清醒的时候了,感觉这病症好了不少。这也是你所为?”
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有本事?
“是。”
沈南宝一面起身,就一面点了点头。
“娘娘患的是易怒之症,若是受到刺激便会生出许多的幻想来。所以微臣给娘娘施针,让娘娘能够在短时间内脑子清明。”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娘娘的病症如果需要彻底治愈,还需长久的施针调理。不过就这几日,我只需早晚给娘娘施针一次。娘娘再注意些,不要被旁人刻意激怒,应该就没大碍了。”
没想到她这病,在沈南宝的口中,竟然不是不治之症。
岳贵妃觉得很惊讶,就不可思议的瞧着她。
“你说的都是真话?”
“可太医院的太医明明说,本宫这病没法治,所以陛下才会冷落了本宫。加之我又犯了错,这才会被打入冷宫的!”
岳贵妃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可到底她脑子单纯,根本就不是皇帝跟太后的对手。
沈南宝听了这话,就淡淡的瞧着她。
“这病并不难治,只是需要仔细些罢了。既然太医说不能治,恐怕就是有人,不想叫娘娘好起来。”
至于这人是谁,不用她说贵妃都该心头有数。
“他们……他们竟然这样对我!”
意识到这个了,岳贵妃瞬间就变了脸色。
一双美目之中,也顿时布满怒意!
“亏我这一辈子,对她忠心耿耿。她叫我如何,我便如何。却没想到头来,皇帝要我的命,她也要我的命!”
“果真是人心不古,果真是这帝王之家,皆是无情之人啊!”
岳贵妃伤心,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看她坐在地上,崩溃恼怒的样子,沈南宝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劝慰她。
她便就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接回到了宫殿的角落。然后盘腿坐下来,紧挨在小蝶的身边。
而小蝶瞧着岳贵妃这伤心的模样,就忍不住低声道:“这个太后娘娘,可真是心狠手辣的。说到底,岳贵妃总给她生了唯一的孙子。她不善待她也就罢了,如何还想要她的命呢?”
亏得外头的人还讲,当今的太后娘娘是最仁慈和蔼的。
结果现在一看,这满宫之中,最心狠手辣的就莫过于是她了。
“她如此,自然是为了她唯一的孙儿淮王的。”
看小蝶不明白,沈南宝一边啃着馒头,就一边与她讲话。
“太后打定了主意,等到淮王长成之后,要叫当今陛下禅位于他。而淮王顶着陛下亲子的名义,继承皇位自然是名正言顺的。”
“可怎奈,陛下根本就不愿意走太后定的这条路。而太后要跟陛下撕破脸,把淮王强推上位,就少不得要费工夫。”
“只是这前前后后,这岳贵妃能效劳的地方极少。她还是淮王的母妃,是淮王身世最直接的证人。所以留着她的话,那是弊大于利的。”
“所以太后想除掉岳贵妃,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只要他们一口咬定了,淮王是陛下的血脉。谁就是说破大天去,也无法证明他们不是亲父子!”
这帝王之家争权夺利,向来残酷。
后宫嫔妃成为其中的牺牲品,也是常事,不足为奇。
事情是如此,小蝶听了就点头如捣蒜。
“想来也是,这太后能叫皇帝的女人给她的亲儿子生孩子。还叫这九五至尊生生的当了这绿头乌龟这么些年,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
“所以咱们这回可得小心些,可别一个不小心,栽到这太后的圈套里头了。”
闻言,沈南宝就笑了笑,也没有多说话。
等她们吃完了馒头,又喝了些水。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