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闻听沈南宝所言,江未臣就有些犹豫。
眼下这些百姓,不明真相。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与他们说清楚的。
但沈南宝却像没看到江未臣的犹豫,而是直接上前,神情淡然的看着这些长工。
“你们放心,今日匡大人在这儿,我沈南宝也在这儿。更有当今的新科状元在这儿,肯定不会让这些人,把性命丢在这里!”
“且不论,这稻田之中为何会出现这些离奇咒语。总之肯定是有心人为之,想要栽赃嫁祸于人。”
“毕竟,我想尽办法叫大伙栽种冬种。都是为了让无粮过冬的百姓,能够挺过这个严冬。倒不知古往今来,有几个大家口中所谓的祸世妖女。会为了百姓们无粮过冬,而殚精竭虑的!”
沈南宝的一番话,让刚才还言之凿凿的这些百姓们,瞬间就哑口无言了。
他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有些人更是道:“是这么个道理呀。这要沈大人真的是祸国殃民的,恐怕巴不得历朝早乱了套。怎么会精心管好织造司,又给边疆捐衣捐粮,还为百姓过冬做打算的呢?”
“可是沈大人说,是有心人而为之。那是谁有这个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夜之间让这么些稻子都死了?”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沈南宝也不多说。
她只是直接转身,朝着昏死的那些长工走去。
只见她在这些人跟前,挨个的蹲下身来给他们探了探脉搏,又摸了摸鼻息。
她这才道:“这些人还有救,你们且先把人抬去旁边的茅草屋!一会儿我开张药方,你们去抓药救人便是!”
“好!”
听沈南宝这样一说,刚才还一筹莫展的匡大人,立马就招呼他衙门里头的人过来。
“你们几个,赶紧找些人把这些长工全都抬进茅草屋去。这天寒地冻的,动作要快些!”
“是。”
匡敬林一发话,那些衙役们就急忙冲过来。
有的还叫来了另外的长工,帮着忙。把晕死过去的死好几个长工,直接抬去了这偌大的农田周围,长工住着的连排的茅草屋里。
倒是围观的百姓们,看见人都被抬走了。
皆纷纷惊讶不已:“什么,这人还有救?”
“是啊,这沈大人什么来头?连贾郎中都说治不好的人,她能有法子把人救过来?”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先前被沈南宝问得答不上话来的那两个长工,就走上前去,质问沈南宝。
“沈大人,你说这人你能救。那我且问你,这些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何故会晕倒?”
“是,连悬壶济世的贾郎中都没办法救的人。绣娘出身的沈大人,又怎么能把人给救过来?难不成你……”
真是那害人的妖女。
看着没办法收场了,才要用了妖术,把人给救回来吗?
他们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们的眼神和神情,更是让人猜忌万分。
看他们不依不饶,沈南宝就冷冷一笑。
“本官是绣娘出身,你们都有听说。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本官更是当初被贬回乡的赵太医的徒弟。不过救几个因药昏迷的长工而已,有什么难的?”
“什么因药昏迷?”
一听沈南宝的话,这两个长工就对视一眼。
“难道沈大人要讲,这些长工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突然昏死吗?可是这些人与我们吃住都在一起,那怎么我们没事?”
这人这样一说,另一个长工也跟着附和。
“没错!若真是被下了药,那我们大家恐怕都昏死了。为何我们好好的,他们这些人却成了这副样子?”
这两个长工,越是对沈南宝咄咄相逼。
周围的百姓,就越是窃窃私语。
“这两个长工的胆子,倒是足够大的。敢跟五品女官叫板,真是个不要命的!”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他们,谁人的话能信。我瞧着呀,那沈大人怕是更难自圆其说的。”
看越是这样掰扯,百姓们就越是怀疑沈南宝。
匡敬林便忍不住,要上前帮忙。
可哪知江未臣却出声阻止他:“不急,让她先处理。我相信,她能够将事情处理妥帖。”
她若没那个本事,也就不会出手了。
而匡敬林一听这话,这才叹气:“好吧。”
面对周围这此起彼伏的质疑声,沈南宝依旧冷静,丝毫不见慌乱。
“你们也看见了,这周围死掉了很多稻子,这就是他们中毒晕倒的原由。大家应该都晓得,我这冬种生长极快。所以若是有人在稻田里头下药,这稻子死得也快。”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扒开还没有收割过的稻子。看看软糯的泥巴上,是否有留下脚印?”
听沈南宝这一说,明显不信的那个长工,就直接走入了稻田。
亲手扒开稻子,开始寻找她口中所说的脚印。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一脸凝重的,抬起头来看沈南宝。
“就算是有这些脚印,那也证明不了什么!那沈大人你就说说,为何那些长工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