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匡敬林,江未臣就问:“匡大人,究竟出什么事了?”
匡敬林则一脸严肃道:“两位大人跟我过来,咱们一看便知!”
说完,匡敬林就带着他们二人,直接进了衙役们包围的地方。
此处,是这周围最大的一片田地了。
稻穗金黄的田地中,离奇又弯弯曲曲的,病掉了不少的稻子。而那病掉的地方,连串起来,就像是一些符文。
这符文的旁边,还昏死了不少的长工打扮模样的人。此时正有郎中蹲在这些人的身边,为他们探脉诊断。
见状,沈南宝便回头看看江未臣:“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
这可不是历朝的文字,沈南宝自然认不出来。
江未臣则皱着眉道:“这是一种仿古符文,多用于民间邪教。我先前看过这一类的古书,倒是有个一知半解。”
“这符文的意思是,天降灾祸,为妖女所为。此妖女扭转天地伦常,引来边疆战事连绵。如若不除掉此妖女,历朝将会很快灭亡。”
至于这符文中所指的妖女是谁,他们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沈南宝一听,却冷笑起来。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如此愚昧之言,听着好像是骇人听闻。可是却捏住了人性,更容易叫人当真。
“南宝,你别心急。此事我们慢慢来查,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看她冷笑不止,江未臣怕她担心,就赶忙出口安抚于她。
匡敬林也跟着道:“是啊,沈大人。您为边疆的战士和百姓所做的事儿,咱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是有心人为之,想要对你不利罢了。本官一定会想方设法,为你找回清白的!”
说实话,看沈南宝一介小小女子。能将那么乱做一团的织造司管得井井有条,他是极为佩服的。
所以今日出了这事儿,他才会着急赶来。
“恐怕那些人并不会,给咱们查清真相的机会。”
瞧着他们二人,沈南宝很是严肃的样子。
而这时,一直都在忙着给那些长工们探脉的郎中,则一脸为难的站起身来。
“不成啊,老夫学艺不精,实在是救不了这些人了。你们还是请些医术更为高明的人来吧,老夫告辞!”
说完这话,那郎中就要走。
倒是匡敬林一看,急忙就将人拉住:“贾郎中,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究竟是犯了疾病,还是如何了?你身为郎中,总该有个论断才是!”
“这……”
被匡敬林拦住,这郎中就很是为难。
他左右瞧了瞧,这才道:“大人啊,老夫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些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这不像发病,也不像中毒。人就这么昏死了过去,看来怕是有妖物……”
“胡说!”
不等这郎中说完,匡敬林就急忙呵斥他!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有妖物作祟?你若是再胡乱说话,谣言惑众,本官可不会饶你!”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被匡敬林一呵斥,这郎中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他就连忙俯首作揖,急匆匆的就走了。
而瞧着这郎中都走了,昏死在地上的那些长工们依旧毫无反应。
周遭围观的百姓,以及之前还在旁边田地劳做的那些长工,就越发的窃窃私语起来。
“连这贾郎中都没办法救人,看来这些人是真没救了!怕不是要找神婆来,破解了这妖物的手段,才能够救下这些人?”
“我看也是!你看看那些咒语,一看就是诅咒之言。得亏我没被分到割这块地,否则没了命的,就该是我了!”
“方才有路过的游道,说是这咒语指的是有妖物祸世。不仅给边疆引来战事,还祸乱天地秩序,给咱们历朝带来灾难。你们说这咒语里头所指的妖物,会不会是……”
周围的百姓越议论越离谱,匡敬林就跟着着急起来。
“江大人,此事棘手,咱们可该怎么办才好?”
江未臣闻言,也是眉头紧皱。
“这背后的人好手段,一开始散播谣言不说。如今还在这冬种田里头弄出了这些咒语,还让这么些人倒在这里。”
“我们怕是不容易能够拿出铁证来,证明这些只是谣言了。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到三日,事情就会传到京都!”
江未臣所说,匡敬林也很是明白。
他就更急了:“难道我们就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就看着他们那些人,如此冤枉沈大人?
“这倒不是。”
说着,江未臣就回过头来与他对视。
“匡大人,请你派队人马去二十里外的青山观,请来那清虚道长。最好带着道长的一众弟子下山来,阵仗越大越好!”
“什么?”
江未臣所言,一时间匡大人也反应不过来。
“江大人,你这是不是急糊涂了?咱们当务之急,是叫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跟巫蛊之术无关。”
“倘若我们都大张旗鼓的请了道长来,这不是中了那些人的计谋,让他们拿住了把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