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亲闺女的哀求,素来心软的谢夫人,只能别过头去不看她。
“珍珍,不是娘不肯帮你,而是娘也没法子。”
“你这是强人所难,我怎么好答应?”
见谢夫人不肯松口,谢珍珍就哭得更凶了。
“怎么就不好答应了?娘你跟那沈南宝是最要好的!她为了帮您出头都不怕得罪爹爹,又怎么会不能为了您息事宁人呢?”
“您可就我这一个女儿啊,难不成您要看着我被休回家,一辈子被人耻笑不成?”
“我……”
谢夫人本就是个慈母,如今被女儿如此质问,她也答不上来。
只能颇为心酸道:“若为娘去低这个头,忍这口气能够平事儿。为娘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有半分犹豫!”
“可是你却要沈大人去受此侮辱,你叫娘怎么开口?咱做人不能没良心,只顾了自己呀!”
她好说歹说,谢夫人都不肯松口。
谢珍珍都有些心寒了:“现在娘亲知道,做人不能只顾自己了。那当初你为了不惹爹爹生气,把我嫁去讨好墨家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难处?”
“如今我也嫁了,爹爹的官路也平顺了。要你们为我做些事儿,你们却推三阻四起来!难不成就只有我,是这个家的牺牲品吗?”
“你……”
同谢珍珍对视,谢夫人一时也是哑口无言。
而与此同时,门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嫁去墨家,虽是爹爹的主意,可母亲当真没有阻拦吗?是你自己说,宁为凤尾,不为鸡头,心甘情愿嫁进墨家的。”
“如今拢不住丈夫的心了,你就跑来怪娘亲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一听这话,谢珍珍就回头去看。
只见一脸严肃的谢涵从门口进来,满脸恼怒。
“这沈大人不欠你的,既然你那夫君惹了人家,自是要付出代价!你来求谁也没用,自己回去吧!”
“大哥……”
连谢涵也不肯帮她说话,谢珍珍就气得从地上爬起来。
“要不是你跟母亲胡闹,离家出走。这乾州城内怎么会传得那般难听,叫我在婆家不好做人!”
这没良心的妹妹,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质问。
谢涵黑了脸,牙齿都咬紧了:“旁人传得难听,究竟是因为爹爹宠妾灭妻,逼得娘亲离家出走另立门户。还是因为你毫无良心,不心疼母亲,跟爹爹站在一边?”
“娘亲出府数月,你可来看过问过,添过衣送过茶?”
“如今倒是来了,不过是有事相求,叫娘亲为难的。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该要大伙违心夸你,你才高兴!”
谢涵虽然老实,可也看得出来,这个妹妹跟父亲一样,生性凉薄。
见大儿子如此护着自己,方才尚且不忍心的谢夫人,便冷冷一笑。
“好了珍珍,这事儿我不可能帮你,你就回去吧。”
“你若真觉得母亲连累了你,叫你丢了面子。大可以与我断绝母女关系,保全你自个儿。”
反正她要的,只是她那身居官位的父亲。这毫无权势的母亲,要来做何用?
“你……你们……”
大哥和母亲都是这样,半点也不念情面。
谢珍珍是伤心得很:“好,这可是你们自个儿说的!”
“今日你们不帮我,那么往后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丢下这话,谢珍珍愤怒的便拂袖而去。
而等人一走,谢涵才回头看谢夫人:“娘,您别伤心,还有儿子在呢。”
“等我考中功名,我一定带着母亲您风风光光的回去。再也不会让父亲欺辱你了!”
“好,好。”
有儿子这话,谢夫人虽然心酸,倒也有了几分欣慰。
“不过沈大人那边,还要派个人去知会一声才是。这丫头任性,可别叫她找了人去,搅了沈大人的清静。”
“好,儿子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办。”
听了这话,谢涵就转身喊人,前去天下绣坊一趟。
倒是等他的人找到天下绣坊去时,沈南宝早在这田间地头,跟程夫人谈笑了。
瞧着这田地间,本该躲在家中猫冬的百姓们全都出来劳作了,程夫人就笑。
“我倒没想到,沈大人有这个财力,能够买下那一万多亩田地的。”
“之前这些地可是从我的手上,被那姓郝的骗走,然后辗转到了别人手中的。如今沈大人能够全数买回来,也算是替我了了个心结了。”
原来这些地,以前都是程家的。
沈南宝听了也笑:“看来我跟程夫人家,倒甚是有缘。也或许,这都是天意吧!”
“嗯。”
对于这个,程夫人丝毫不予怀疑。
“若这次大肆耕种真能丰收,沈大人这名声可就要传遍天下了。到那时,大人怕是也不会屈居这小小的四州几城了。您啊,就不是这小地方能够装得下的人物。”
起初她知晓沈南宝跟那许泓钧有情,还以为她是个什么没有自知之明,妄想飞上枝头的愚蠢女子。
可如今再回首,才知愚蠢的人是她。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