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丫头,你这是为何啊?”
没想到沈南宝会拒绝,江秉怀很是意外。
“能够保住你大哥的命,这才是最重要的。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况且又是资助边疆战事,秦家必然舍得的!”
陆大人闻言,也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要留得青山在,可不怕没柴烧。沈大人如此拒绝,老夫可不懂了!”
就知道他们会疑惑,沈南宝便垂下头去。
“我倒不是舍不得银子,我只是想要问大人,若我秦家和沈家出了这银子,是否只能求得保住我兄长一家的性命?”
“那在圣上以及百官的眼里,是否就代表,我兄长认了这罪名了?他就算保住了命,也要被罢官,并且背上一辈子贪官污吏的罪名?”
“这……”沈南宝这一番话,问得陆大人一愣。
随即他才点头:“自古以来,犯错的官员以财保命,确实不能再任职为官。保住性命归乡度日,已经是圣上开恩了!”
就知道是如此,沈南宝这才抬起头来。
“就是为这个,我才不能答应。”
“大人和江伯伯跟我兄长相熟,应该知我兄长脾性。若要他含冤回乡,背负骂名,那就是叫他生不如死!”
“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来秦旭这个小义妹呀,跟他是一样的脾气,倔到了极点。
陆大人一听,便叹气:“可除了这法子,再别无他法。”
江秉怀也道:“是啊,宝丫头。你且想想,秦家上下可是上百条人命啊,开不得玩笑。”
“你那法子虽然不叫我们为难,可为难的是你自个儿。就算是你为边疆捐粮捐衣,圣上也不会因为这缘故,就放过你兄长的!”
他们也是好心,沈南宝就点头。
“我知道二位长辈的心思,也都是想帮我。可我却不能逆我兄长的意思,叫他余生后悔。”
“我只求陆大人回西京之后,能帮我搅乱局势。两月之后我必立奇功!到时候,我再亲自跟陛下讨恩典!”
“你确定?”
这丫头如此胸有成竹,陆大人可就有些怀疑了。
而沈南宝却信心十足:“我确定!”
“况且了,查清此事,亦可以整肃朝堂。陆大人是忠君爱国的忠臣,应该很想要这个机会吧?”
若说方才陆大人只把沈南宝当做救兄心切的小女子。
可现在她所言,完全惊住了陆大人。
这小丫头,眼光够毒啊!
而江秉怀怕沈南宝得罪了陆大人,就还想劝她:“宝丫头啊……”
只不过这一回他的话都没说完,陆大人就抬手打断他。
“好,沈大人。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老夫就陪你豁出去这一次!”
“只希望两月之后沈大人的奇功够大,否则的话,咱俩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见陆大人如此认真,沈南宝也点头。
“大人放心,我既然敢说这个话,就定然有十足的把握!”
“好,好啊!”
他当朝为官几十载,总算得来这么个机会了,陆大人顿时就激动得拍桌。
他还回头看江秉怀:“秉怀贤侄,你可真是好眼光啊!能给令公子挑个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你们江家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这人没得罪,反倒是得了他的欣赏了。
刚才还略微紧张的江秉怀,这才笑了:“这丫头就是胆大些,有些言语无状。世伯能不跟她计较,是您大度啊!”
“哎,我哪能计较?这丫头的脾气,可对我胃口呢!”
看着江秉怀,陆大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接下来,他们又在前厅之中说了些许话。
快到正午了,庞如静派人来请,他们才转头去了膳厅。
因为久未谋面,所以陆大人跟江秉怀两人都颇为开心,就多饮了几杯。饭后,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沈南宝跟庞如静说了声,就离开了江府。
这大半天下来,跟在沈南宝身边都没插得上话的小蝶,这才敢开口。
“姑娘,那个陆大人信得过吗?”
闻言,沈南宝就点头:“人是江伯伯请来的,应该信得过。”
倒是云诺,满面的严肃。
“信得过,方才姑娘用饭时,我出去打听了一趟。”
“这个陆大人也在西京为官,多年被宰相打压,最是知道这其中之事。只因为背景不敌宰相一党,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若他得了机会,必定会奋起反之,以报多年之仇!”
江未臣给她身旁安这俩小丫头,一个怕是为她办事的。一个则是话多,留在她身边替她解闷的。
沈南宝听了,就笑:“没错,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陆大人信得过,咱们放心便是。”
等她们回到天下绣坊,恰巧就碰到一大早上出去,这才赶回来的唐管事。
一见到沈南宝的人,唐管事便迎了上来。
“大人,您安排的事情,小的办得差不多了。小的共找到能买下的田地约一万两千多亩,这些地都有好有坏,不过都能种。小的与他们谈了价格,十万两银子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