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沈南宝去了四州之后,就没见着沈喜宝了。
一听这话,她便赶忙从空间里头闪身出来。
然后整理了一番衣衫,拉门从屋内出来。
只见这站在院子里,已为人妇的沈喜宝穿着身浅蓝色的对襟褙子襦裙。头顶挽了个温柔的盘龙髻,两只绒花珠钗插在头上,更显温柔婉约。
更为叫人惊讶的,是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
而一见着沈南宝,沈喜宝就笑:“瞧瞧,咱们家宝丫头成了女官了,这气势都不一样了。你如今可是我们女子的典范,我以后定要多跟你多学的。”
“我再有气势,到了家里不还是要叫你一声堂姐吗?”
瞧着沈喜宝,沈南宝就笑着走出门来。
一双眼睛,就瞅着她的肚子:“你有身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说起这个,沈喜宝笑得越发开心。
“这都快五月了,其实你没离开乾州之前就有了。但是古话有云,三月之前不露信儿,所以一直瞒着呢。”
“这是好事,确实应该小心些。”
闻言,沈南宝就点了点头。
然后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沈喜宝的肚子。
这肚里的小家伙,许是感应到了沈南宝的触摸。不知小手还是小脚就猛踢了一下,逗得沈南宝就乐了。
“呀,我摸他,他还动呢?”
见状,沈喜宝也笑:“他平日里是懒的,除了他爹爹与他讲话会动动,其他时候都是睡着的。南宝你能叫他动,看来是喜欢你这个姨母呢。果然啊,你是有福的人。”
听着这话,沈南宝也没多说什么。
她只是收回了手问:“这次喜宝你来,是有何事啊?”
“是好事儿。”
看说起这个,沈喜宝脸上的笑容就淡了。
“我听许家绣坊里头的老朋友说,这边疆的战事吃紧。南宝你去找了许家绣坊,要他们给边疆的将士们穿过冬的棉衣。”
“所以我就叫我那绣坊里头的女工们尽量的多做了些。算起来,也有六百多件呢。我怕到时候会赶不上运去边疆,今日就把这六百多件棉衣都给你送来了。”
“你也送了棉衣来?”
不想沈喜宝会这样做,沈南宝颇为惊讶。
“且我从没听说,你开了绣坊,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见沈南宝还不知晓,沈喜宝就笑起来:“就上回你与我讲,女子还是要自立才成之后。我便用手上的银子租了个宅子,招了些没处谋生的绣娘,开了这么个小绣坊。这些日子下来,也赚了些银子。”
“不过这次的棉衣一捐出去,这赚的银子差不多也耗光了。但是没有关系,能够帮上你一些就是好的。”
沈南宝如何都想不到,当初那个自私的沈喜宝,还能有如此大义的时候。
她自是十分惊讶沈喜宝的改变:“你这么说,我都不敢认你是我堂姐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儿,那我也不能一辈子都不懂事儿呀。”
知道沈南宝想什么,沈喜宝就笑着拉起她的手。
“我心里是感激你的,若不是你的话,恐怕我早就成了寡妇了。你救了你姐夫,堂姐这一辈子都要谢你。所以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便是。”
看她们姊妹两个,打小就打打闹闹,合不来。
如今大了大了,倒是姐妹情深了。
张绣娘就在一旁笑:“这姊妹之间相互帮衬,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以后咱沈家啊,都要和和气气的。”
“是,二婶。”
听了这话,沈喜宝就笑着点头。
也是因为她许久不来了,所以沈喜宝来这么一趟,张绣娘就留她下来吃饭。
晚上的时候,更是把沈方清夫妇喊了过来。又接了沈老爷子老两口,大伙便吃了一顿团圆饭。
等晚饭过后,沈家人就都回屋去休息了。
倒是江未臣的屋内,福庆站在愁眉不展的主子身边,小心问:“公子,老爷那边怎么说?”
而江未臣则收起手中的信,满面严肃:“这事儿,不能再拖了。若再隐藏下去,恐会酿成大祸。”
“可是公子不是说,只有尽量的掩藏锋芒,才能够让江家度过这一劫。可若是此时露头……”
说起这个,福庆就万分担心。
这些年来,公子可是一直都在卧薪尝胆的呀!
闻言,他则叹气。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南宝一女子,都能为家为国殚精竭虑。若我还踌躇不前,只顾自家危难,又怎堪与她相配?”
打他儿时之时,他就从梦境知晓。江家若要全身而退,就得扮好一家落魄,扶之不起的样子。
只有这样,才能叫万家一党放心作乱。
等他记忆恢复之后,更加确定了他之前的谋略,完全没错。
若按照前世轨迹,他这时早已考中了科举会元。隐姓埋名,准备去当淮王旗下的谋士。而他的家人,也早已被杀尽。
可是这世不同,江家人都活了下来。所以思虑之下,他难免有所犹豫。
但如今,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了!
看江未臣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