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这房子干啥?”
这话,沈南宝可就不大明白了。
沈方清则挠了挠头:“这不是家安琢磨着,把这东边的几座山都包下来。然后沿着山边,再建一些蚕房。”
“可到了这儿,这方家的几座石屋把地给占了,蚕房可就要中断了。我就琢磨着,不如给他几两银子,把这蚕房拆了来得好。”
可哪知这小子是个倔的,好说歹说,都不肯答应拆这屋子。
“听着,倒是回事。”
问清楚原由,沈南宝就回头看阿昆。
“这房子你不肯拆?”
“嗯。”阿昆点头。
“我爹娘不在了,这房子就是他们留下的最后念想了。要这个都没有了,我可就真的是啥都没了。”
只是阿昆这样一讲,沈方清就无语至极。
“你就算是留着这石屋,你爹娘也回不来了。你干啥还……”
沈方清这是只顾着自己便宜,没想着他人的难处。
看他还要说,沈南宝便伸手打断他讲话。
接着她才道:“这屋子你不想拆,那就不拆。回头我还得在这粮仓里头放些东西,需得人守着。这几间石屋正好用来住人,你看成不成?”
本来沈南宝今日跟着来,阿昆就想着给她个面子,答应把这石屋拆了。
可他没想到,沈南宝竟然讲不拆这房子了,他当场就惊喜起来。
“宝儿姐,你说的是真的?”
“我又啥时候骗过你了?”
见他高兴,沈南宝就笑了笑。
接着他又回头看沈方清:“大伯,到时候从这石屋后头修条路过去。两边的蚕房能够通路,不能建成一条线也没关系。”
“好吧。”
沈南宝都发话了,沈方清自然不好反驳。
他只问:“只是这行倒是行,就是眼前这些粮仓可都是官府的。南丫头你要挪来用,怕是不容易吧?”
这话,可逗得沈南宝笑起来。
“大宝难道忘了,我如今也是朝廷命官了。这粮仓既然空着,我若要用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对啊,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一听这个,沈方清就一拍大腿。
“那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吧。”
看说定了这件事情,沈南宝也没有在此处多做停留。
又叮嘱了沈方清几句,她便同阿昆一起,直接回了沈家。
去过这么一趟,沈南宝也不打算歇息了。
就让阿昆驾着马车,直接带她去了蓬伯镇县衙。
许久没来,这县衙还是跟以往一般,没什么案子。
沈南宝看门口看门的衙役都在打盹儿,就直接阔步进了县衙大门。
升堂审案的公堂后头有个颇大的内厅,是萧县令平时处理文书公务的地方。
沈南宝进门时,就见萧县令半趴在桌上,无所事事的,跟师爷说着话。
“你说,以前沈南宝在蓬伯镇时,我总嫌她烦,动不动便来击鼓鸣冤。如今好了,人走了。这县衙啊,门口罗雀的,闲得都能孵蛋了。”
看他如此无聊,这师爷就笑。
“大人要是觉得乏味,不如请那沈大人过来,跟大人说说话?”
“如今说起来,她跟大人可是一样的官阶,都是九品了。同僚之间说说话,也是常事!”
“不可不可!”
这师爷的话刚刚说完,萧县令顿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忙摇头。
“我虽然闲得发慌,可还是不想见这个小丫头。她实在是太麻烦,见着她准没好事儿!”
沈南宝虽离开了蓬伯镇,去当女官了,可萧县令大人依旧怕她。
站在内厅门口的沈南宝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这才直接走进门去。
“原来,萧大人竟这么不待见我啊?”
“这……”没想到沈南宝会突然出现,萧县令当场就愣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就赶忙起身迎上来。
“稀客啊,这可真是稀客啊!沈大人你不是在四州当差,你怎么回来了?”
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会又来寻他麻烦了吧?
“我来,自然是有事相求的。”
看萧县令脸上表情变化如此精彩,沈南宝实在忍不住笑。
“萧大人,你不会嫌我烦吧?”
刚才议论她,该是叫她听见了。
萧县令就笑得尴尬:“瞧沈大人说这话,我这哪里敢啊?”
“虽然你我同为九品官员,可我只是一小小县令。沈大人则不同,你可是皇后娘娘钦点的仕女官,而且还在四州制造当差。您这个九品,可是更真金白银许多啊!”
闻言,沈南宝可笑起来:“萧大人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之间是旧识,自然不讲这些虚的。”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要跟萧大人要个权限。那十家村东头的空闲粮仓,我想要拿来用一用。且要看看,需要些什么条件才行。”
见沈南宝说的是这个,方才还心头打鼓的萧县令,顿时就笑起来。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不过是几个空的粮仓,沈大人要用便用罢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