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能办成?”
沈南宝所言,着实惊坏了崔夫子。
见他如此惊讶,沈南宝则笑:“想着肯定难,但是架不住事在人为。我既然想到了,那就肯定会去做。不然怕是也对不住皇后娘娘赐我这个仕女官。”
见她言辞恳切,真不像是说了假话。
崔夫子顿时就对沈南宝刮目相看了起来:“沈大人一小小女子,能想到此处还要去做,就已经很是令人钦佩了。看来老夫之前,对沈大人确实是误解了啊。”
他来时芳贵人道,要他严加管束江未臣。切不能叫他沉溺儿女情长,耽搁了大好仕途。
当时他还以为沈南宝是个什么蛊惑人心的祸水,今日一看,这完全不是事实啊!
“夫子过誉了。我能力有限,不过就只是想要用自己的作为,惊醒与我一般的人罢了。只要这样的人多了,这以往的规矩肯定就是要被推翻的。”
就瞧着崔夫子这个态度,想必这个副线任务自己今儿也是完成了。
沈南宝这就端起酒杯来,敬崔夫子:“夫子,那今日南宝就敬你一杯。希望夫子去了郧州之后一切顺利。”
“好,那就借沈大人吉言了。”
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敬他的酒,崔夫子自然是要喝的。
接下来他们又聊了些话,这酒越喝越多,直到最后崔夫子喝醉了,这才被他的随从给扶回了厢房去。
看来今日这接风宴也是吃好了,沈南宝这才笑着回头看江未臣:“既然这事儿办妥了,我就回织造司了。”
“喝了那么些酒,不如再歇歇?”
见沈南宝这就要回去,江未臣就拉住她的手。
“不歇了。”
沈南宝摇摇头:“我准备把倭锻机房的账目查一查,这件事情只能速战速决,不能拖延的。”
“那我送你。”
她这般坚持,江未臣自然也就不逆她的意思了。
这才拉着沈南宝,直接送她回织造司去。
等沈南宝回到织造司,织造司所有的官员都站在公事厅的大厅里,整个大厅都鸦雀无声的。
沈南宝还没有踏进门,就觉着奇怪极了。
她便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而站在门口的耿松瞧见了她回来,便低声道:“知府大人来了,来查账的。”
“查账?”
沈南宝喝了酒,脑子变得有些慢。
耿松见她突然傻傻的,身上还有些许酒味。便与她解释:“早上你的那些话金大人听进去了,上午就去报了官。现在这耿勇和那两个倭锻机房的官员都很难轻易脱身了。我估摸着,恐怕会抄家!”
原来是这样,沈南宝听了这才点头。
金大海去报官,这是可行的。
毕竟严晖刚正不阿,只要耿勇有贪织造司的银子,他就肯定会查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金大人和严晖可就彻彻底底的把耿家给得罪死了。
倒是见沈南宝如此,耿松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把自己身上佩戴的香囊取下来,递给沈南宝。
“沈大人,这里头有几味药材,能够祛除酒气,你戴着吧。”
“衙门里头有规定,这当值期间是不能饮酒的。衙门的人对沈大人都有意见的,大人应该更加小心才是。”
耿松这个香囊可真是包含了他的善意了,沈南宝虽觉着不妥,但还是接了过来。
“多谢耿大人的细心,等我身上的味儿散了,我就还你。”
说完这话,沈南宝这才将这香囊挂在了官服的腰带上。
耿松闻言,则笑了笑:“一个香囊而已,不值钱,沈大人就留着吧。”
就在他们说话间,这严晖已经放下手中的账本,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金大人。
“这上头的数目确实是有问题,本官就将这些账本封存,带回去当做物证。金大人放心,等本官查清楚耿勇所犯之事,定会追缴他所贪污的银两的。”
有严晖这话,金大海自然就放心了:“那这次的事情就劳烦严大人了,本官就在织造司等着大人的好消息了。”
“那本官告辞了。”
该说的都说清楚,严晖这才带着与他随行的师爷和衙役,直接转身离开。
只是当他走到沈南宝跟前时,他的脚步还是顿了顿。
沈南宝见状,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严晖也没有说什么,再次抬步就走了。
倒是这严晖一走,李大人和高大人他们几乎是炸了:“大人,您这可是糊涂啊!咱们织造司跟知府衙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您叫他们把咱们的账本拿走,这岂不是叫人看了咱们的笑话吗?”
“看什么笑话?”
看他们几个又气又急的模样,金大人就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
“这……”被如此一问,这两人自然就不敢说什么了。
沈南宝听了则笑:“自然是咱们织造司官员监守自盗的笑话呗,毕竟要是这些账本没有问题,两位大人怕也是不能吓成这样的对吧?”
“你……沈南宝你什么意思?”
这死丫头又跳出来,高大人可气死了:“说到底,这都是我们两个机房的事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