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这个身份,连崔夫子都知道。
沈南宝就赶紧点头:“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下,救下了秦大人的父母。所以才承蒙大人厚爱,认下我这义妹的。”
“嗯。”
这个沈南宝,倒是知情识趣。
并没有打着秦旭的旗号,就自高自大了。
崔夫子很满意的点头:“秦旭乃老夫的得意门生,他既然认了沈大人做义妹。沈大人就要好生规范自己言行,莫要牵累于他啊。”
对于这个爱徒,崔夫子向来是异常爱护。
江未臣便立马道:“夫子,南宝她本就是个正直善良之人,定然不会做出有损秦大人的事的。”
一听这话,崔夫子就看向江未臣。
“老夫听闻,你甚是心悦这沈大人,想必她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这男儿立于天地之间,最重要的可不是儿女情长。而是以七尺之躯,匡扶这天地正义,国家纲常才是。”
“老夫既然答应了娘娘收你为学生,你可要听老夫的教导,明白这道理才是。”
崔夫子一见沈南宝的面,就对她言语敲打。
想必定是方贵人与她说了什么,他才会如此的。
江未臣心中不悦,便道:“回夫子的话,身为男儿,报效国家,主张正义确实是重中之重。”
“但是,效忠君主,保护妻儿家人,亦是不可推卸之责。”
“在学生眼中,南宝她善良通透,助人为乐。娶这样的女子为妻,是我今生之福。我也断然不许,旁人轻看于她,令她受屈。”
这臭小子,还真是个倔脾气。
他这做夫子的不过说这女子两句,他便就护上了。
崔夫子眉头一皱,便要说话。
倒是沈南宝见状,抢先开口:“夫子息怒,未臣他只是珍惜于我,并没有冲撞夫子的意思。”
“无论夫子从何处听说我,如何看待于我,我沈南宝都问心无愧,只求夫子莫要先入为主。我究竟是何样的女子。还请夫子慧眼辨别,方可下了定论。”
这小丫头,也是个不卑不亢的。
他们俩这臭脾气,倒是很是相配。
崔夫子就笑笑:“好,古人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那本夫子就看一看,这日子久了,我能瞧出些什么来。”
讲完这话,崔夫子便拂袖,朝着城中而去。
沈南宝见状,便就笑着看了江未臣一眼,这才跟着他一起往城中而去。
四州城的繁华,比起京都来,也只是稍稍逊色而已。
走在这人来人往,马车时常驶过的宽大街道。
崔夫子一边忆往事,一边感叹四州成的变化。
这很快,他们就到了驿站。
因为长途跋涉,崔夫子和他的随从都累了。
江未臣便亲自将人送回房,请他稍作歇息一番。接着他便下了楼来,让福庆去四州城内最好的酒楼,买些酒菜回来,好为这位夫子接风洗尘。
只是等福庆一走,江未臣这才回头看向沈南宝,颇为愧疚。
“夫子会如此,怕还是因为我姑母所言,才会先入为主。”
“南宝,委屈你了。”
他呀,便是风大一些,太阳毒辣一些,都要觉着她受苦了的。
沈南宝就摇头笑。
“这算什么委屈?比起织造司里头那群想要把我撕来吃了的牛鬼蛇神,这崔夫子不知道要温和多少,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况且了,我相信只要日子久了,崔夫子肯定会喜欢我的。你且好好跟着他念书,要尽快考取功名,恢复你们江家的荣耀才是。”
“嗯。”
她是从来不会与他道委屈,也不会影响他做何事的脚步。
江未臣心有歉疚,就摸了摸沈南宝的头。
等到了正午,休息了颇久的崔夫子,这才带着随从到了驿站的大厅来。
瞧这一桌的酒菜,沈南宝和江未臣都在一旁等了许久了,崔夫子这才坐下。
接着,沈南宝和江未臣才落座。
福庆也站在一旁,恭敬的为他们斟酒。
见状,崔夫子便也不客气,就与他们吃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崔夫子便考了江未臣些学问上的事。见江未臣对答如流,果然配得上他的才名。
崔夫子这才满意点头:“你这才气,果然是不该止步于一个小小解元的。想必以后,你也能成为第二个秦旭,老夫一定好好教你!”
有崔夫子这话,江未臣以后的前程,怕也是不用愁了。
沈南宝听了开心,就冲着江未臣笑。
江未臣则站起身来,对着崔夫子敬酒:“那学生就先谢过夫子了。”
而对于江未臣的举动,崔夫子没多说。
他只是回头,看着笑着的沈南宝。
“沈大人讲,你如今是在织造司当职的?”
“是。”
闻言,沈南宝就点头。
而崔夫子又道:“算着娘娘与我说的日子,沈大人到织造司当值的日子应该不算长。那沈大人可有看出,这织造司里头,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肥得流油,又是关系户遍地的织造司,向来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