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眼熟,那是王颖荷。”
看她疑惑不解,江未臣就淡然一笑。
“这个许家,手段可真是不一般。这王家家破人亡了不说,他们还把王颖荷送进了大牢。得亏是王颖荷没犯什么事儿,草草关了十日就放出来。”
“否则若是落到他们手上,恐怕没有个三年五载,是出不来的。”
“那许夫人真把王颖荷丢进大牢了?”
这话,可惊呆了沈南宝。
“这女子不过只是想嫁给她儿子已,也没犯什么太大的过错。她若不愿,当初就不该用这个哄骗人家。”
“且王颖荷是个睚眦必报的,恐怕这事儿闹下去,总有一日会闹大。”
听她如此道,江未臣就微微一笑。
“我倒不明白,王家也算是殷实门户。跟许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这许夫人怎会如此瞧不上王颖荷?”
“而这王颖荷,为何闹得家破人亡,也要嫁给那许泓钧?”
这事儿,放到一般人身上都想不明白。
沈南宝却道:“一则,这许夫人眼高于顶。便就是来个天仙下凡,她也觉得配她儿子,是委屈了她儿子的。”
“至于这王笙儿和王颖荷,虽然家中有些银钱,可到底是经商之人,地位太低。这虽同为经商之家,可许泓钧容貌出众,还满腹才学。如今更是秀才,自然引得她们颇为倾心。”
“只是就为了这样一个男子,叫自个儿家里家破人亡,我可觉得不值。”
“她们便是进了许家的门,有这样一个婆婆母在,以后也是吃不尽的苦头。”
倒不似江未臣,比许泓钧生得好看,而且更有才华。
再加上公爹婆母都十分明事理,算起来,还是自个儿的命更好些。
“所以,若南宝你未曾遇见我,也不会嫁这许泓钧?”
沈南宝所言,叫江未臣试探性问她。
而沈南宝却很是坚定:“自然是!我又不傻,可不会叫自己吃了这苦头!”
“换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我可能还会因为他那好容貌,动几分心。可如今看出他性子软弱,实非良人,我才不要跳这个火坑!”
她越是抗拒许家和许泓钧,江未臣就越是安心。
那眼神和语气,像是立军令状一般,无比坚定。
“你宽心,我往后便豁命出去,也不会叫任何人欺你!”
“我知道。”
江未臣有多护她,早在上回见到芳贵人时,沈南宝就已经知道了。
故而她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他们回到百家村时,这村子里头的地,早已经大变样。
原来由田埂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地,如今全部都打通了,成了一大片平坦又肥沃的田。
有不少的村民们蹲在田间地头,在忙活着收拾杂草。
远处的山上,也有不少背着背篓忙活的妇人们,在那处忙着采摘桑叶。
而他们刚下马车,就瞧见村口的大树下,多了三间新盖起来的瓦房。
沈方清站在瓦房门口,乐呵呵的抽着旱烟。
一看沈南宝回来了,沈方清就笑着迎上来:“哎哟,南丫头。你回来了呀?”
“你快来瞧瞧,你家给爷奶盖的瓦房好了,这两日就能住进来了。”
“我不必瞧了,爷奶住着舒坦就好。”
沈方清突然对她如此热情,沈南宝还真有些不习惯。
倒是被她拒绝,沈方清就笑着有些尴尬。
“瞧瞧你这丫头,就是孝顺,还不多话。”
“其实是这样的,大伯是有点事想求你。你看看,咱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看沈方清那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落到江未臣的身上。
看样子,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惧怕江未臣的。
沈南宝这才开口道:“有什么话大伯就直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蚕房呢。”
“好吧。”
这丫头都这么说了,沈方清也只得硬着头皮讲。
“是这样的,你看大伯和大伯母也回来好些日子了。你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个差事,也让我们能糊口?”
“先前我租下家的田地,如今都被你买下,成了你家的了。我这就算是想租个地来谋生,都不成啊……”
原来沈方清拦着她,是想要讨差事。
沈南宝就道:“这事儿,你去跟我大哥讲就成。”
“这怎么成啊?”
沈南宝这是推脱,沈方清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我去找过家安了,也去找过你爹娘。他们说若你不开口,他们也不敢给我们安排差事。”
“南丫头啊,以前的事儿是大伯和大伯母错了。你这丫头大度,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我们若挣不着银子,往后你堂哥念书,我们怕也是供不起了。这可是咱沈家出的第一个秀才,不能因为我的无能,就如此祸害了不是!”
看沈方清说得可怜,沈南宝就沉吟片刻。
“好,我会叫我大哥给你们安排个差事。但是你们且记住,这差事办好了,我自不会为难你们。”
“但是我是办不好,到时候如何处置,都跟村子里头的人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