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骂声太大,可把周围的路人都震了一跳。
众人纷纷摇头,指指点点。
“这个刘家婆娘,可真是个厉害的。这都接着连闹了三天了,搅得人家沈家生意都没法做。她可真是要断了她继女的这门好婚事,这才肯罢休啊!”
“可不是吗?咱们可早就听闻了,他家两口子为了昧下人家亲娘给准备的嫁妆,早就和这刘管事脱离关系了。如今人姑娘要嫁人了,就想着敲竹杠要聘礼了,这脸皮可真够厚的!”
“也是欺负人家沈掌柜不在,没人拿个主意。否则啊,可有这恶婆娘受的!”
沈南宝站在马车另一侧,恰巧就听到了这些话。
她心下了然,冷着脸就走到正躺在地上哭喊的刘方氏跟前。
“敢扬言烧我的铺子,真觉得你这尊佛够大,县衙大牢装不下吗?”
沈南宝的声音一出,可将刘方氏吓得一个哆嗦。
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瞪着沈南宝:“你……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好让你继续在这里为非作歹,欺负我未来大嫂?”
冷冷的瞪着刘方氏,沈南宝满脸阴沉。
恰巧这时,郑大嫂同刘春芽让人都从铺子里头出来。
一看到沈南宝回来了,她们悬着的那颗心,瞬间就落回肚子里。
郑大嫂更是道:“刘方氏有本事你继续闹啊!我们掌柜的有的是办法治你!”
刘春芽也低眉垂目,满脸不耐的道:“你走吧,不要再闹了!无论如何,我出嫁也没你的聘礼!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不是我的后母了!”
“你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老娘不答应!”
这好处捞不到,刘方氏可不肯罢休。
“你爹为着你这小贱人的事,都气得卧床不起了。你居然还想着嫁人,你咋那么贱呢?”
“虽说我是你后母,可也养了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算要嫁,那也得给我们千儿八百两银子做聘礼。否则的话,我就是将你送到山上去当姑子,你也休想嫁人!”
“你敢!”
刘方氏如此嚣张,郑大嫂都听不下去了。
“当初这孩子欠下巨债,你们红白不说就签了断绝书,将人赶了出来。”
“如今看人家寻了好婆家,你们又不甘心了,又上门来敲竹杠。我今日若是不撕了你这泼妇的嘴,我就不姓郑!”
说着,郑大嫂便要冲过去打人。
刘方氏见状,一边朝后退,就一边哭着骂:“你这贱妇跟着帮忙,不还是因为你得了好处吗?总之这礼孝人伦,这死丫头不得不顾!”
“她只要不给我银子,就休想出嫁!”
“是吗?”
看来刘方氏是活腻了,沈南宝盯着她,就冷冷一笑。
“那既如此,我就好好的叫你清醒清醒。知道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完,沈南宝便冷冷发话:“报官!”
“是,掌柜的。”
一听这个,郑大嫂急忙就转身离开。
刘方氏吓得不行,就声音颤抖的道:“老娘……老娘还得回去照顾我男人,没时间与你们瞎扯。”
“但是……但是刘春芽你记住我的话!你若不给我这笔银子,我跟你没完!”
丢下这话,刘方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跑了。
见她跑得极快,连滚带爬的,好几个踉跄。
刚才作势要去报官的郑大嫂,这才解气回来:“哼,吓不死你!”
倒是等人一走,刘春芽就愧疚的看向沈南宝。
“掌柜的,叫您操心了。这本是我的家事,却影响到铺子的生意……”
“没关系,这是一个关,过了就好了。”
知道刘春芽愧疚,沈南宝就一把拉起她,转头就朝绣坊门口走去。
周围围观的百姓见状,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刘管事是个有福的,到时候要真的嫁进了沈家,日子好着呢。”
“可不是?就图沈掌柜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小姑子,我要是个女子我也嫁!只可惜了那刘家两口子,是个拎不清的,以后恐怕也甭想占便宜了。”
沈南宝一回来,大伙儿的心都定了。
倒是得到她回来的消息,最先赶到前厅的,还是这几日闷头读书的江未臣。
许是他过来得急了,进门时衣袍上都还裹着一阵寒气,直逼坐在厅中的沈南宝。
这叫刚才暖和些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未臣见了,不仅止住脚步,还朝后退了两步。
“这几日天气转凉,南宝,可是冻着了?”
“我还好。”
看他杵在门口,一身碧蓝色长袍显得他的身形更为修长。
眉眼间,满满都是见到她的欣喜。
她便道:“快进来,站门口做什么?”
而江未臣却抖了抖袖袍,抖走些许寒气。这才迈步进来,眉眼柔和。
“怎么样,你去乾州可是顺利?”
“嗯。”
沈南宝点头,笑得很是开心。
倒是本在厅内的郑大嫂和刘春芽见状,就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给他二人留出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