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这样的话,简直是捅到了谢昌义的心窝窝,叫他瞬间就疼得眼眶子泛红。
便一把抱住眼前这娇弱的女人,沉声道:“雨儿你放心,只要有本老爷在,我绝不会让人欺了你。”
“今日这公道,本老爷一定给你!”
说着,他又回头看沈南宝。
“沈姑娘,此事是我的家事,实不想牵扯到姑娘。姑娘还是先行离开一步,免得做了被殃及的池鱼。”
说到底,谢昌义就是不敢得罪秦旭。
只是这逐客令,对沈南宝来说却无用。
她只是淡然一笑:“虽然小女子并不想插手大人家事,可是此事既牵扯到了我,我也不得不说明白。”
而沈南宝一开口,连雨也跟着附和:“没错老爷,既然沈姑娘有话要讲,你就让她讲出来吧。”
必须要有沈南宝的指证,她才能够证明,这蒋夕颜是如何心狠手辣的妇人。
只有这样,自己登上知府大人夫人的位置,才名正言顺。
“好吧,那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连连雨都这么说了,谢昌义便不再赶她走。
沈南宝这时才道:“方才连姨娘道,说她小产之事都是受夫人算计。还说那两个郎中都是被夫人买通的,其实这些话都是……”
“都是污蔑之言!”
“连姨娘今日请这么些人来,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唱戏,冤枉夫人。并且要我做伪证,证明一切都是谢夫人所为。否则的话,她就不会放过我的绣庄!”
“只是我沈南宝向来倔强,绝不会受人威胁。也昧不下这个良心,为自个儿的利益去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什么?”沈南宝所言,叫谢昌义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连雨,也瞬间变了脸色。
“沈南宝你胡说!我从来没有收买过你,你血口喷人!”
说着,连雨又一把扯住谢昌义的衣摆。
“老爷,你万不可信这个小丫头的话。这丫头跟夫人是一伙的,她想冤枉妾身呀!”
只是谢昌义糊涂,连雨说的任何话他都信。
可一旁围观的人见了,则有些心生疑窦。
方才这沈南宝要讲话,也是这连雨允许的。现在说出来的话不利于她,便就是不可信了。
看来这沈掌柜的话,怕是有几分是真的!
而沈南宝站在蒋夕颜的身边,瞧着连雨一掉眼泪,就把谢昌义给拿得死死的了。
她便冷笑道:“空口无凭,自然不足矣令人信服。那不知加上这个,可否足够?”
说完这话,沈南宝就直接从自己的袖兜里,掏出一只成色极好的珍珠耳环来。
“想毕这耳环是何人的,大人应该最熟悉不过吧?昨夜连姨娘深夜拜访于我,商量的可就是串通证词,污蔑谢夫人一事。”
“大人是成天审案的人,应该最最明白,这案子里头被冤枉的究竟是谁。还望大人秉公办理,莫要偏私才好!”
今日在场的人,可都是各位大人府上的妾室,谢昌义自然知道这些人不好忽悠。
否则他的威信官声,恐怕都要毁于一旦!
意识到这个,谢昌义才回头瞪连雨:“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不是的老爷,我是被冤枉的。这样的珍珠耳环不止我有,沈南宝全然可以找一个赝品,来冤枉我呀!”
谢昌义的声音很冷,可把连雨给吓了一跳。
她哭着哀求,好不可怜凄惨的模样。
而这时,沈南宝却笑起来:“若是普通的珍珠耳环,你倒可以说我拿的是赝品,是冤枉了你。”
“可是这东西却好得很,且珍珠底部还雕刻了一个细微的贡字。也就是说,这东西是织造司出来的,用于进贡的东西。”
“这东西从织造司里头出来,就两个出路。一个出路是进贡给皇上,皇上恩赐大臣家眷时,会赏下来。”
“二是织造司为保进贡的数目不错,而且品质最佳。会多做出不少的东西来,从其中挑取最好的,进贡给皇宫。剩下的残次品,则是拿来送人。”
“可不管是哪条路出来的,这东西都极其稀少,求之不得。我沈南宝可没这本事,能够拿到贡品。”
“而且不只是谢大人,在场的各位夫人姨娘们,也应当见过连姨娘戴这耳环。所以连姨娘想要自证清白,就拿出这原本一对的贡品耳环出来。否则的话,这只耳环就能证明昨夜你是去找过我的!”
沈南宝言之凿凿,可是任谁都反驳不了。
连雨慌乱间,就矢口否认:“我没有这样的耳环,你如何叫我拿出一对来?沈南宝,你这就是血口喷人!”
“当真没有这样的耳环吗?”
连雨的话,让谢昌义瞬间变了脸色,沈南宝却冷笑起来。
就在这时,蒋夕颜才冷冷开口:“有是没有,搜过一遍就晓得了。”
“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蒋夕颜居然要搜屋子,谢昌义就想开口拒绝。
可不等他说完,蒋夕颜就打断他。
“老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不肯叫我收屋子。难道为了护住这个妾室,你连我们谢家的名声也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