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女子并没自报家门,但是看她这样貌,沈南宝也一下子就猜出她身份。
“小姐客气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小姐应当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吧?”
“沈姑娘好眼力。”
瞧着眼前这貌美动人的少女,谢珍珍看她都看得有些呆了。
“我娘同我说,说沈姑娘聪明貌美,是天仙一样的人物。今日一瞧,果真是所言非虚。之前的事儿,也多谢沈姑娘替我娘出头了。否则我娘怕是要被冤枉死的。”
这谢家小姐在谢府长大,自然最是知道,她那个亲爹是是个什么秉性。
故沈南宝就浅浅一笑:“小姐言重了,我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
“只要谢夫人往后能过好,那也是值得了。”
闻言,谢珍珍就上前握住沈南宝的手。
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我知道,我今日这贸然前来,着实有些唐突。但如今,怕也只能请沈姑娘帮我这个忙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沈南宝早就料到了。
但她依旧浅笑:“小姐不必心急,与我去里头说吧。”
毕竟能让这已经出嫁的谢珍珍亲自上门来,恐怕这事情于他们而言,是极其重要的。
“好。”
听过沈南宝的话,谢珍珍就同她一起,转头去了前厅。
等到赵柳儿送了送茶水来,又和庄雨然退到了厅外。
沈南宝才问:“谢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其实,我还是为了我娘的事儿。”
和沈南宝对视,谢珍珍就忍不住叹气。
“这次我爹爹所做,是伤了我娘的心了。她十分坚定的要同我爹和离,谁也劝不住。”
“故而……故而可不可以请姑娘帮我去当当说客?劝说我娘,莫要动和离的心思。否则的话,不仅我这在婆家没法做人。恐怕我家的家业,也会全数落在那小妾跟庶子的手上。”
闻言,沈南宝就定定的看着谢珍珍。
“谢小姐的意思是,为了你和你大哥的往后,坚决不要你娘和离?那你可想过,这谢夫人往后的日子,又当如何过?”
“人生虽短,却好歹有几十年。便就活到七旬,恐怕谢夫人都还余半程光阴。难不成这剩下几十年,都要叫她为你们兄妹搭进去?”
也难怪,谢夫人为何在知府府如此被欺负了。
这双儿女像足了那自私自利的谢昌义,一点也不心疼这亲娘。
“我……”
沈南宝一番话,叫谢珍珍瞬间哑口无言。
她低下头,心虚不敢与沈南宝直视。
“我公公是西京五品官员,夫君也是织造司司卿。当初我嫁进墨家,本就是高攀,婆母不喜。若是爹娘再和离,恐怕我也得落个被休回娘家的下场。”
“至于我哥哥,才气能力本就不如那连雨的儿子。如今都十九有余,儿女双全了,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反观那庶子,今年险些就中了举了。若再过三年,必定是要考中的。到那时,这家就没有我们兄妹的容身之地了!”
“我知姑娘瞧不上我兄妹,觉着我们自私自利,只顾了自己。可这也是没招,若没了娘亲庇佑,我们必定下场凄惨啊!”
这谢家公子和小姐,也确实有自个儿的难处。
沈南宝听罢,这才略微点头:“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有难处。”
“既然小姐开了口,今日我便去谢府一趟。只是我去了,可不代表我会帮着小姐劝谢夫人忍气吞声。”
“而是会站在夫人的角度,替她想一条,对自个往后最好的路。小姐也莫要抱太大的希望!”
“姑娘肯去就成,那我就谢过姑娘出手相助了。”
听沈南宝愿意去,谢珍珍就站起身来,感激的对她福了福身子。
沈南宝也没多说,把人扶起来之后,又闲聊了几句。
最后才把谢珍珍同她随行的丫鬟,一起送出门。
等人一走,一直都候在一旁的庄雨然,这才开口:“这个知府老爷,当真是一点不心悦他的原配夫人。便是这一双子女,也全叫他拿来当了向上爬的垫脚石了。”
“哦?这怎么说?”
庄雨然所言,叫沈南宝有些个奇怪。
庄雨然则道:“就这个谢小姐,当初本是有个两情相悦的书生的。那书生才高八斗,只不过这家中贫寒了些,就被知府大人给嫌弃了。”
“后来他还完全不顾女儿死活,把谢小姐嫁去了墨家。那墨家莫公子一无是处,靠他亲爹在织造司谋了个肥差,成日里花天酒地的。”
“这谢小姐不仅受不到夫君疼爱,就连她那伯母也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据说啊,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这谢小姐,不知多少回被人看到鼻青脸肿了。”
“至于他家那大儿子,更是被他父亲要求,跟些乾州郧洲的官员家的纨绔子弟拉拢关系。说是为他升官铺路,结果却耽误了谢公子念书,这才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的。”
“反观他那庶子,他不仅给他找了有才大儒的教授。且还不许旁事干扰庶子,又怎会念不好这书?”
原来这知府府,还有这些事儿。
沈南宝听了,可忍不住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