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子,你怎么来了?”
看到突然到访的林稚子,沈南宝很是意外。
而林稚子见他们从外头回来,则对她同江未臣笑了笑:“是有事来访,不想沈姑娘刚刚回来,看来是凑巧了。”
闻言,沈南宝就转头看了一眼江未臣。
接着才笑:“那夫子请里头坐吧。”
说完这话,沈南宝就领着林稚子,直接进了绣坊的大门。
而因为林稚子突然来的关系,江未臣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便没有回听竹苑,而是跟她们一起到了前厅。
沈南宝叫阿昆阿去沏茶,转头又对着林稚子笑:“林夫子今日来,难道是为了我家小双的事儿?我家小双性子较为活泼,可是给夫子惹麻烦了?”
“这倒没有。”
这沈南宝倒是个很合格的姐姐,很是在乎这幼妹。
林稚子就摇头浅笑。
“小双很是听我的话,而且也很聪明。虽不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真的是一点就透,而且聪明机敏。若是好好加以调教,以后必成才女。”
江未臣之前说过,林稚子是个特别真的人,绝对不会说什么客套话。
既然她都这么讲了,想必也是真的。
沈南宝便笑:“有林夫子这话,我可就放心了。”
“那既然无关我家小双的事,不知夫子今日来……”
“哦,我是为了苏蔓的事情来的。”
再客套下去,可就似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了些。
林稚子这才开门见山:“我知道苏蔓莽撞,惹恼了沈姑娘。沈姑娘将她告到衙门去,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这苏小姐,毕竟是家父旧友之女,又是来投奔我们的,我们不得不管。也知道因此事,沈姑娘的铺子里头遭了损失,所以今日特地送来补偿。”
说着,林稚子就从袖口处掏出一张银票来,推到沈南宝的跟前。
“我去衙门问过了,这是姑娘铺中损失的三倍赔金,还请姑娘收下。等到苏蔓出来,我也一定会对她好生好劝导。这件事情,就请姑娘高抬贵手吧。”
她可看出来了,沈南宝是个较真的,跟江未臣如出一辙。
这件事情若是不得她松口,恐怕后患无穷。
这是闻言,沈南宝有几分犹豫。
一直沉默的江未臣,却插了话:“看来,林夫子一家是得了那苏家所托,故才出面来摆平此事。”
“只是既是如此,你们为何先前不约束苏蔓?非要她欺人至此,你们才肯出面?”
“这……”
江未臣可真是把沈南宝当成了眼珠子,珍惜异常,谁人也动不得。
林稚子一时哑言,脸色都尴尬起来。
“我们先前是没料到,她一个京都贵女,竟能闹得如此离谱。”
“且我们等到她快出来,才上门相求,也是想要沈姑娘出口气。姑娘是大度的人,又何必跟她一个无知的计较?”
毕竟,沈南宝可不是普通的农女。
比起苏蔓,她的见识和智慧,那是天壤之别。
“你……”林稚子这话,叫江未臣还要说她几句。
沈南宝担心他说得太多,会影响了两家的交情,便冲他摇了摇头。
接着,沈南宝才笑:“既然林夫子都出面了,那我自然不好揪着不放。”
“希望林夫子真能劝导住这个苏蔓,不叫她再嚣张才是。否则的话,今后这样的事儿,断然少不了。”
沈南宝的意思很明白,若是苏蔓再惹她,他必不会手软。
林稚子就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看好她。”
说完这话,林稚子就起身告辞。
沈南宝也没多留她,只是客气的将人送到绣坊门口。
等人走了,江未臣才略微皱眉看她:“我以为,你定要让苏蔓低头,才会和解此事。”
毕竟即便对她的血亲之人,她也未曾心软过。
沈南宝闻言,可笑起来:“叫苏蔓低头,恐怕就好比强按牛头喝水,费尽力气,都不定能够成事儿。”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费那个功夫?”
“反正她闯的祸,我总会从另一方面讨回来。我沈南宝可绝对不会吃亏!”
讲完这话,沈南宝就笑着回了绣坊。
这忙碌的日子一过,绣娘们只需顾着铺子里头的生意,自然就轻松许多。
沈南宝闲下来,就喊了郑大嫂去办事儿。
不过半天的功夫,郑大嫂就回来了。
“掌柜的,我去算过了。这刘家的家族那头啊,总共有十三户。我这小侄女呀,几乎是被这十三户亲戚给养大的。她那爹和后娘根本就不是个人,经常把她给赶出来。若不是这些亲戚,这孩子早就给饿死了。”
“这是十三户啊,也都很同意春芽嫁进沈家。所以说聘礼没有都成,他们会准备嫁妆。只要以后沈家待春芽好,他们就没话说。”
这刘家族人,可是个个通情达理。
就连那些妇人们在绣坊里头做事,也是卖力老实的。
沈南宝就点了点头:“话虽如此说,可聘礼是少不得的。若是没聘,那我沈家岂不是成了没规矩的人户,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