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同她无关!”
不想把沈南宝牵扯其中,江未臣就直接打断胡老爷的话。
“且当年之事,已过去久远,翻案不易。既圣上开恩,已免去我等罪臣之名,就该知足才是。”
胡老爷显然没想到,江未臣居然会如此说,他就一愣。
“难不成天下绣坊最先绣出的那些绣品,并不是江公子所为?你也并否想要利用沈南宝,引蛇出洞?”
这个江未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闻言,江未臣就淡然一笑。
“这绣法是蓬伯镇上的一个老绣娘,刻意要传授于南宝的。她无辜被人利用,尚且不自知呢。”
“我江家经此大难,差些全族覆灭。故当年之事,不想再追究!”
这胡老爷显然没想到,江未臣居然是这个意思,他脸色都变了。
“江家公子,想当初你爹和你爷爷他们在朝中之时,那可是贵为历朝脊梁!你们江家又是何等风光?”
“怎么如今到了你这一代,你却放着这般血海深仇不报,竟安心做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
可不管这胡老爷如何激动,江未臣都不为所动。
“若胡大人还想报仇,那任凭大人如何。但我江家,绝不趟这浑水!”
丢下这话,江未臣转头就走。
这把坐在前厅的胡老爷气得,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桌上。
“好你个江未臣,竟还跟我装!我就不信了,你江家一家子铁骨铮铮,能生出个软蛋来!”
等江未臣从胡府出来,福庆早就赶到在外等候了。
一看到江未臣出来,主仆二人就上了马车。
“公子,这胡老爷就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出现的太诡异了!我总觉着,他是岳贵妃那边的人。”
“毕竟淮王刚来过,咱们可不得不防!”
“嗯。”
福庆所言有理,江未臣就点头。
“当年胡家虽跟江家一起被贬,可他多年来不见踪影。如今这时出现,还手握我一开始就看上的宅子,这必然是个局。”
“我本可与他虚以为蛇,但他竟然盯上南宝,叫人实难忍受!”
原来公子动气,是为了小沈姑娘。
福庆又道:“公子,那接下来咱们要如何?”
江未臣沉吟片刻,才吐出一个字:“等!”
只要他继续参加科举,对方的人,必然会提前动手!
否则,这胡胤也不会现身!
打从从百家村回来,江未臣就再没来过天下绣坊。
沈南宝虽心情有些郁闷,可还是带着颇为机灵的刘春芽。和镇上钱庄票号的伙计们,抬着银子直接找到了胡府。
之前那个开门的老仆,一见沈南宝上门,就喜笑颜开:“沈掌柜的,您来了?”
“嗯。”
这老伯虽然笑得慈善,可沈南宝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对劲。
故她只点头:“我来找胡老爷买宅子的。”
“我们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姑娘里头请吧。”
边说着这话,这白发老伯就把沈南宝请进了前厅,身后还跟着一长串抬银子的伙计。
果不其然,昨日才见过的胡老爷,此刻正坐在前厅品茶。
一见到沈南宝,他就笑着起身:“沈掌柜的果然守时来了,快请坐。”
“叫胡老爷久等了。”
闻言,沈南宝就淡然一笑。
然后带着刘春芽,直接在侧座的首次位坐下。
而抬着大箱小箱银子的那些伙计们,则留在了前院的天井中,等沈南宝发话。
坐下之后,沈南宝也不含糊,直接开口:“胡老爷,我今日前来,是带着现银来买宅子的。”
“一万两现银都在这里了,烦请胡老爷亲自点过。”
不过短短一日,沈南宝这个小丫头竟真的凑足了一万两。
胡老爷颇为诧异:“沈掌柜的可真是好魄力,叫老夫刮目相看啊!这银子老夫也不点了,老夫相信沈掌柜的人品!”
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来房契和地契,然后亲自送到沈南宝跟前。
“这是我这栋宅子的房契跟地契,沈掌柜的只需拿到官府记册改名,这宅子就是沈掌柜的了!”
瞧着递到眼前的东西,沈南宝也没拒绝。
她只起身接过,浅浅一笑:“那好,那咱们这买卖就算是做成了。明日我就会带人搬过来,烦请胡掌柜的腾空宅子。”
毕竟杨婆婆那头,怕也是容不得他们绣坊多呆了。
“好。”
拿了银子,沈南宝的要求胡老爷爽快答应。
不过他又道:“对了沈掌柜的,先前我家中仆人买回一件长袍。长袍上头绣工精致,我实在是喜欢。”
“只是如今沈掌柜的绣坊中,再也没有此等绣法了。不知沈掌柜的可否给面子,再替我做上几件这种长袍?”
江未臣道,这沈南宝是遭人算计。
他倒要探探这小丫头的底!
“胡老爷竟然喜欢那铂悦绣的长袍吗?”
一听这话,沈南宝就笑起来。
“只可惜呀,我们绣坊已经不绣这种绣法了。胡老爷要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