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飞扬,绝尘而去,苏公公愕然看着远去的背影,差点儿将圣旨掉地上。
好容易搂了回来,眼前又来了一位麻烦。
祁明霄刚换好衣裳,便听说苏明德来传圣旨了,马不停蹄出来,验证一下他操纵的结果。
父皇果真盛怒了吧?
若如此,说不得他的“端王”头衔不日就能回来。
可千想万想,祁明霄做梦都没想到,幽王居然敢抗旨不遵!
他嘴角的笑简直压都压不住,“苏公公,幽王……跑了?”
这事儿被六皇子逮了个正着,苏明德就算有心遮掩,也是无法。
只得抱着圣旨叹气,“幽王忧心军务违抗圣旨,杂家一会儿定在皇上面前一五一十说清楚,六皇子可是这意思?皇上担心六皇子的伤情,吩咐杂家替他看望看望六皇子,六皇子怎的也在这里?”
赵御史告状的时候说,六皇子伤势严重,床都下不了。
现在看着可不像。
祁明霄面上一噎,笑着扯下腰间的玉佩递过去,“苏公公,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揭穿我了。再说,您仔细看看我的脸,可不是伤得不轻吗?牙齿都松动了好几颗,啃骨头都啃不动了!打人不打脸,幽王分明就是故意糟践本殿,本殿岂能放过他?”
苏明德皮笑肉不笑,“杂家从来不说谎,六皇子的意思,是让杂家欺骗皇上?”
祁明霄可不敢这么应,龇牙咧嘴的笑了下,“岂敢,苏公公该怎么说怎么说,本殿下稍后自会向父皇解释。”
他得回府再换衣服去,穿着花锦绣临时准备的花晟的衣服可不行。
去往京郊大营的官道上,祁元殇狠狠抽着马屁股,急速飞驰。
花不羡无比庆幸自己马术还行,不然准被颠吐了不可。
“真有人袭营?”疾风中,她拔高了声音
问。
祁元殇将人揽在胸前,寒风中,淡淡的馨香萦绕鼻端,微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让他即便在赶路也有些心猿意马。
花不羡却感到一阵濡湿,方才祁元殇并没有换衣服。
这么冷的天,穿着湿衣服肯定难受。
男人的声音被风吹得略带破碎,“外人看到的,就是京郊大营被袭。”
花不羡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只怕这个“袭击”,大半在祁元殇的“预料”之中。
所以他才会刚刚好的“抗旨”,目的,是为了救火。
不是有句话嘛,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况皇帝传旨,仅仅是为了兄弟之间一点小拳脚,和营救城防相比,孰轻孰重,根本不用多说。
这样一想,花不羡心中便有数了。
忍不住劝道,“急吗?不急的话先把衣服弄干,我怕你身体受不住。”
祁元殇身子一顿,心中泛起丝丝甜蜜。
羡儿果然还是关心他的。
这情形,当然是越早赶到京郊大营越好,可祁元殇心中一动,速度便慢了下来,点了点头,“好啊。”
等马在一个黄土坡边停下,花不羡立刻跳了下去,“那我去烧火,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烘干了再穿回去。”
祁元殇目光闪动,难得没有说什么,乖乖照着花不羡说的做。
因而,当花不羡烧好火堆一抬头,看到的便是男人赤裸着胸膛的模样。
花不羡,“……”
忍住捂脸的冲动,花不羡娇嗔,“谁让你脱完了,先烤外袍啊!”
冰天雪地的,他是感觉不到冷吗?
祁元殇充耳不闻,将衣服用长木棍挑了,伸到火边慢慢的烘烤,唇边勾起笑,“怎么,羡儿这是害羞了?”
“怎么可能!”花不羡不承认。
祁元殇心情大好的挨着她坐下,“你就是害羞了。”
“我没有!”
“有。”
“没有!”
祁元殇轻笑愉悦,“那你别看火,看本王。”
花不羡脸颊飞红,但为了表明自己不害羞,刷一下转过头,盈盈的目光恰好撞进男人动情眼眸深处。
一向脸皮厚的花不羡,忽的脸上更热,不用照镜子,都感觉自己肯定成了虾子!
祁元殇低低一笑,捧起她的脸,“还说不是害羞,瞧小脸儿红的。”
“你闭嘴!”花不羡拼命低头,窘得不行。
“害羞什么?本王裤子还穿着呢。”祁元殇对她这般娇羞的样子爱不释手极了,故意逗道。
花不羡咬牙切齿,“还说?!”
“好好,本王不说了。”祁元殇投降。
话是这么说,手却压根不安分,揽着花不羡的腰迫使她靠近他怀中。
没了衣物遮挡,花不羡潮热的脸颊直接贴上男人光洁的胸膛,双份的灼热,以及那砰砰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