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他一直都知道。
这会儿愈发美得不像人间女子。
他的眼睛不仅挪不开,似乎连眨眼都忘了,时间一长,酸得人直想掉泪。
花不羡笑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痞里痞气,“怎么,王爷想过河拆桥,会不会早了点?”
旁的都不说,至少他的毒并没完全解,而且一旦停药,后果相当严重。
“你不就是想要钱,放心,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祁元殇垂眸压下眼眶酸涩,不敢看花不羡的眼睛,“来人,备钱!”
萧熙推门而入,“王爷?”
“备钱!”祁元殇重复一遍,看向花不羡,噙着嘲弄的笑意,“本该是两万两,本王给你三万两,够了吗?”
打发叫花子一样的口吻。
花不羡有种自己很低贱的感觉!
她没说话,微眯着眼,试图从祁元殇脸上看出什么。
但男人绷得很紧,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松懈。
花不羡轰一下站起身,“萧熙,拿钱来!”
“属下……属下一时半会儿去哪准备三万两黄金?”萧熙试图拖延时间。
花不羡哼笑,“我懂萧将军的意思,库房钥匙是吧?拿去!这段时间除了药库,其他库房我未曾涉足过,劳烦
萧将军查验!”
“王妃……”萧熙一副难过模样。
花不羡别开脸不看,下巴微扬,骄傲疏狂。
萧熙更加不舍和为难,偷偷朝祁元殇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希望自家主子能够回心转意。
但祁元殇铁了心,不仅不开口,反而闭上了眼。
萧熙叹一口气,只能去办。
不一会儿,两个大箱子稳稳当当搁在书房外。
萧熙声音很低,“王爷,王妃,一个箱子一万两,两个箱子正好是两万两。”
花不羡站起身,“以后别这么叫我,担不起!”
她朝两个大箱子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像堵了什么,呼吸不畅。
一直想离开,可真的可以离开了,却并不如想象中开心。
恰在这时,团子端了一个托盘过来,里头是热茶和点心。
花不羡端了一杯,察觉不到烫,麻木的送到嘴边。
“王妃小心!”
萧熙焦急的声音传到花不羡耳中时,她已经喝了一口,舌头顿时火辣辣的疼。
可她还是固执的捏着那杯茶,转过头,只见男人依旧四平八稳,动也未动。
还不如萧熙替她焦急。
花不羡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对团子扯了扯嘴角,“团子,我要走了,你
跟我走,还是留在王府?”
团子一把抢下花不羡手中的茶杯,连同托盘一起,随意扔在地上,“王妃怎么了?啊,手都红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拿烫伤膏。”
“不用了。”
花不羡不在意的把手藏起来,“我真的要走了,离开王府,语儿……也一并随我走,你呢?”
“王妃在哪,团子便在哪!”小丫头没有任何犹豫,眼眶红红的有点可怜。
花不羡摸摸她头,瞥向萧熙,“团子的卖身契,我能带走吧?”
“给她!”这是祁元殇的声音。
花不羡扯开嘴角,“谢王爷慷慨,不急的话,我走之前写一张方子,稍后让华㚕按照方子解毒,我不喜欢食言。”
是不想和他再有纠缠吧?
祁元殇如是想,协议解除,再去掉这层瓜葛,他和她之间,便是彻底形同陌路了。
可他能怎样呢?
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随你。”祁元殇转身,直接进了里屋,留下一室空荡。
花不羡回了自个儿院子,吩咐团子和蕊儿收拾东西。
花语楞了半天,突然往外跑,“姐姐,我去找姐夫理论,没他这样办事的!”
“你回来!”花不羡气结。
但花语哪里会听她的
,相处这么久,他早就和祁元殇有了感情,比之当初纯粹的钦佩浓厚许多。
花语甚至从没想过离开王府,他觉得这里住着很安心,对花不羡形容的美好画卷一点都不感兴趣,只等着病好,成为祁元殇手下的兵!
但花语很快也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
花不羡瞥他一眼,“姐姐没骗你吧?”
“为什么……”花语受伤,小狐狸眼耷拉着,“王爷为什么要这样?是语儿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他有毛病,不关你事。”花不羡气恨不平。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祁元殇出了地牢便发疯,大概率和谢横有关?
谢横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不成!”想到这儿,她怒起拍桌。
花语不解的看过来。
花不羡愤慨,“语儿,咱们不能说走就走,凭什么啊?当初是他逼着姐姐留下的,合着,他把姐姐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多大脸啊他!”
花语一听这话,神情有片刻的期许,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姐姐,王府不欢迎我们了,即便真的留下来,也和之前不一样了。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