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的烛火映着祁明霄同样泛红的眸,他诧异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抖。
极力的控制住这番异样,祁明霄目光灼灼,只差把正在看内容的原崇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先生可看完了?”才不过片刻,他就迫不及待追问。
原崇点点头,表情不像祁明霄那么震惊,但也明显不可思议,“他们居然是假成亲?”
“看样子是的!”祁明霄心都热了起来,“先生,他俩肯定还没圆房,我……”
原崇犀利的眼神望来,祁明霄不自觉声音弱了下去。
醉醺醺的模样彻底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兴奋和清醒!
他不敢相信,幽王温香软玉在怀,其实根本就是假的!
他也未曾真的得到那个女人。
就说那女人并非凡物,祁元殇何德何能得到她的心?
都是做戏罢了!
意识到这点,祁明霄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
原崇见他这般,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殿下在想什么?”
“没什么。”祁明霄垂下眼。
原先生不想他对除花锦绣之外的女人关注过多,可有些事情,并非不想就能办到的。
他也很不想这样,可只要脑子一闲下来,就总是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
那般独特美艳的女人,本该属于他才是!
“殿下现在连我都要欺瞒了?”原崇放下手上的婚书,冷冰冰道。
祁明霄心头一跳,“先生,我……”
“罢了!”原崇抬手打断,“我跟在殿下身边也好几年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与殿下之间,如父似兄,贫道还能看不透殿下的心思吗?”
祁元殇埋着头,羞愧不已。
但很快,他耳边响起了原崇突兀的笑声,“哈哈,没想到事情还能出现这样的转机,真是天助殿下也!”
祁明霄蓦地抬头,“先生,你这……什么意思?”
“殿下大概不知道,这世上有
一种药水,可以抹杀任何纸上的文字,这婚书……既然我们捡到了,就把它毁了怎么样?届时,只需再将这份协议呈到皇上面前,逼迫幽王解除婚约,如此,殿下还愁没有机会吗?”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花不羡对花锦绣命格的威胁也自然而然没了。
一切回归正轨。
至于祁明霄心中喜欢谁不喜欢谁,本就不是成大事者应该考虑的。
祁明霄一听还可以这样,自是十分欣喜,但他有一点不解,“先生,为什么非要用药水毁了?烧了撕了不行吗?”
原崇摇摇头,“这殿下就不懂了,天道……不好多说。”
祁明霄若有所思的点头,想起什么,又得意一笑,“先生,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幽王这婚事,当初便是父皇一时兴起,根本没有严格按照皇子成婚的规格来,以至于到现在,祭祀入祠这一步还没走,我瞧着,父皇大概是想有了孩子再一起办。”
原崇眼前一亮,“也就是说,族谱上,幽王还无正妃?”
“正是!”所以,在看到他们只是协议成亲的时候,祁明霄才会那么激动。
无论是从形式上,还是事实上,他们都是一对假鸳鸯。
既然是假的,拆散还不简单吗?
祁明霄刹那间,已经不要脸的想到了花不羡委身与他的美好画面!
原崇得知这一点,焦灼的在屋里转了几圈。
蓦地,定定看着祁明霄,“殿下,贫道明白了,如果干涉不成,花家女最终还是互换了命格,那……”
祁明霄接过话,笑颜邪魅,“那就换人!”
时光如指间沙,转眼又过去三日。
花不羡每天在小药房忙碌,又被白术岐缠着问了许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好不容易才把需要的药粉制出来。
黑色的药粉装在琉璃瓶子里,泛着淡淡华光。
白术岐趁花不羡不注意,倒了一点在手心,闻一
闻,没闻出什么来,索性伸出舌头就要去舔。
花不羡转身看见,一巴掌打在他手腕上,药粉洒落一地。
他还不高兴,“小丫头,你这是干嘛?”
花不羡,“那不是吃的药粉!”
白术岐歪歪脑袋,看着地上的药粉面露思索,半晌,看向花不羡,“那如果吃了呢?”
“非死即残!”花不羡没好气。
其实吃了也不会怎么样,顶多上吐下泻,可她烦透了这个老白脸,咋问题比华㚕都多!
不是道士吗?
坑蒙拐骗才是道士的职责,治病救人就不要瞎掺和了!
花不羡直接带着药粉去找祁元殇。
她并非闲来无事瞎折腾,而是想到办法抓内鬼了。
但祁元殇并不在书房。
花不羡喊了声“飞影”,黑衣黑面的暗卫帅气的从屋顶飞下来,垂首立在她面前不远处。
她愣神儿,“你……你轻功不错啊!”
“一般般。”飞影谦虚。
花不羡往房顶扫了眼,“待在房顶不冷吗?”
现在可是大冬天!而且,难道大夏天也要时时刻刻驻守在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