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只觉被这样一双清冷的眼睛望着,心跳骤然加快,神色控制不住的有点慌乱。
“说话!”祁元殇凛冽的杀气,更是平添了这种威慑。
陆富浑身一僵,下意识要开口,却又陡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正是裴氏。
“陆富!”裴氏厉声,“你敢有半句虚言,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边说,裴氏阴郁的目光和陆富有了短暂的交接。
陆富顿了顿,再开口,愧色难当,“是我,我一直很喜欢二小姐身边的玉琼,但她瞧不上我,所以我就偷偷潜到了这里,想跟玉琼多说几句心里话,但是不知怎么,她好像喝多了,我没把控住,就……就发生了刚才那种事,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谎!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闻言,玉琼面色煞白,声音也格外凄厉。
她很清楚,如果这件事情这样定了性,她后面会面临怎样的噩梦。
可是,陆富仿佛吃了强心
丸,坚定点头,“玉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发生这种事,你心里恨我,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如将错就错,你嫁给我,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好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偷人……”玉琼拼命摇头,目光赤红盯着花锦绣,特别希望她能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她可是为了花锦绣才弄到现在这步田地的。
虽是丫鬟,可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
都是为了二小姐才……
想到这,玉琼心里格外不甘心,说到底,要不是二小姐存了害人的心思,让她去外院找个最丑最低贱的下人,还给对方吃了药,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这一切都是二小姐的吩咐,出了事,她却要用牺牲自己的法子摘干净她自个儿?
越想越愤怒,玉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突然开口,“二小姐,你要是不救奴婢,就不要怪奴婢……呜呜呜……”
话刚说一半,陆富蓦地上前一把抱住了玉琼,双手重重捧住她的脸颊,因为用力,玉琼的脸颊被挤得变了形,只能艰难的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陆富形容多了几分癫狂,“好玉琼,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再怎么求二小姐,也是无用的。玉琼,跟我回家,我娶你,对你好,我陆富保证今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两人扭打之间,玉琼的身体慢慢软了下去。
花不羡看得分明,是陆富把玉琼给弄晕了。
他不怕被坐实苟且的罪名,因为这都是裴氏的意思,稍后裴氏肯定会救他。
或者还会顺水推舟,直接就把玉琼赏给他了?
毕竟,他这锅可是为花锦绣背的,而且陆富体面的下人不当,一直干其它人都很嫌弃的倒夜香的活儿,其实就是为了方便给裴氏和外面的野男人传递消息。
这样重要的位置,必定对裴氏有一定的忠心。
如果不是花不羡横插一手,玉琼绝对不可能把他骗来。现在,花
不羡试探出了陆富的作用,解了心中的疑惑,不过,怎么有种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事情的发生就在瞬息之间。
裴氏见玉琼晕过去了,不可能再说出对花锦绣不利的话,整个人都透出轻松。
面上却像个气愤的母狮子,“陆富,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啊,把这对狗男女给本夫人带走,等本夫人得空了,一定严惩!”
回过头,又满是虚伪的笑,“太子妃、周王、四公主五公主、六皇子,都怪本夫人教导无方,发生这种事,实在是扰了大家的雅兴。
本夫人真的感到万分抱歉……
这样吧,诸位,今儿的赏花宴到这里提前结束,前院准备了梅花饼给诸位,还望各位贵客、夫人小姐公子们海涵。”
她迫不及待的想赶紧散了,然后好收拾残局。
今日的赏花宴实在发生太多事了,裴氏忧心忡忡,只觉事情结束之后花曌不会放过她。
只可惜,花不羡既然来了,摆了这个戏台子,又怎么可能会给裴氏提前散场的机会?
就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追着到了他们不远处的拱桥上。
陆珍手里拿着擀面杖,眼神凶恶,语气也凶狠,“菊香,你这个烟花柳巷来的贱坯子,你敢和我抢大少爷?看我打不死你!大少爷是我陆珍的,你就算怀孕了又怎样,夫人根本不喜欢你,只有我才配给大少爷做妾,你,我呸,去死吧!”
在众人惊魂一般的神色中,菊香身子失去重心,急速下落,噗通坠入水中,掀起高高的水花。
陪着周王说话的花晟见状,双眼猛的一凸,飞快朝着拱桥跑了过去,边跑边喊,“菊香!我的香香!”
御史府三小姐董惠宁瞪大眼,手中的帕子顷刻间揪成了咸菜。
谁来告诉她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口中的大少爷,难道就是与她谈婚论嫁的丞相府大公子花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