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他回京之后有幸获得的最大瑰宝。
与这相比,眼前这些人,委实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端王哭吧,再尽情的哭一会儿,不然待会儿没机会了。”
祁元殇的语气讥诮无比,与其说给端王听,还不如说是嘲讽皇帝。
皇帝目光变了变,蓦地发话,“把那贱妇押下去,一会儿一个说辞,朕怀疑她别有用心,故意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
如此明显的偏袒,花不羡都看傻了。
但祁元殇岂是别人想诬告就诬告,想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的性格?
他是草原上的狼,咬住猎物,除非死,不然不会松口。
“父皇,您这样可真是不公平呢,现在,该换儿臣来出手中的筹码了。”
在皇帝疑窦的目光中,祁元殇拍了两下手,很快,大殿里又推进来一个人。
不是别个,正是端王的一个幕僚。
虽然不是原先生这个家喻户晓的,但也十分得端王器重,连皇帝都见过不下一次。
此刻,幕僚低垂着脑袋,脸上挂着功亏一篑的丧气。
端王看到他后,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强撑着道,“五哥,你什么意思?这人不过是端王府的一个幕僚而已,他做什么事,本王又不可能日日盯着。”
直接一上来就撇清责任。
不得不说,端王
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但祁元殇能让他轻易逃脱?
再一拍手,咕噜噜滚进来一堆人,其中,就有几个端王用惯了的护卫,还有雁氏的三个儿子。
一见到雁氏,三个孩子便朝她哭着跪爬过去,不停的喊着,“娘……娘……”
“你们……得救了?”雁氏伤势很重,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但她看到眼前的孩子,脸上没有痛苦,反而很欣慰,眼神朝祁元殇慢慢挪动,“谢谢幽王殿下,您是好人,民妇大错特错,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萎顿了下去。
花不羡几步上前,摸了摸她的脉搏,摇摇头,“死了。”
三个孩子一听,瞬间痛哭出声。
原本庄严的大殿被这哭声渲染,竟有些渗人。
苏公公及时喝止,“宫里禁止喧哗,来人,把这几个半大的娃娃带出去,别惊扰了皇上!”
皇帝此刻一个头两个大,扰不扰的,也没甚区别了。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祁元殇,眼神有点邪门儿。
祁元殇假装不知道,跪地不起,“父皇,儿臣不负所望终于把雁氏的孩子找到了,只是,看守他们的人居然是六弟身边的幕僚和护卫,不知道父皇怎么看?”
皇帝心里暗恨,怎么看?他除了睁大眼睛看,还能如何?
事情发展成这
个样子,他若是不顾一切睁眼说瞎话,御史言官非得撞柱子不可。
皇帝咬了咬牙,“幽王,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父皇这话儿臣听不明白,或者父皇可以替我问问端王,为什么一定要置儿臣于死地?”
“你——”皇帝只差背过气去。
端王方才还怕得要命,见皇帝这样儿,顿时有恃无恐。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谁才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还是要装装样子的,“父皇……儿臣真的冤枉啊,那幕僚,护卫,说不定早就背叛儿臣了。
儿臣喜欢五哥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倒是儿臣……咳咳咳!
……儿臣怕是没几日好活了,如果五哥非要认定是儿臣做的,那就当是儿臣做的吧,儿臣这就回去等死,不让父皇为难。”
这么多年,端王便是用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博取了皇帝为数不多的关爱。
说完,他直接晕了过去。
皇帝万分焦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啊!”
乌糟糟的大殿霎时更乱,除了祁元殇和花不羡,所有人都退到一旁,不敢耽误太医给祁明霄诊治。
不一会儿,太医声音都颤了,“皇上,不好了,端王邪毒攻心,怕是不行了。”
见状,花不羡冷笑,祁元殇都没死,他中了盗
版毒还能死这么快?
端王绝对是装的,毕竟他要是真不行了,他府里那位原先生肯定坐不住。
想到这儿,她朝端王走了过去,“不若让本王妃来试试,解毒,本王妃还是在行的,大家看看我家活碰乱跳的王爷就知道了。”
某位吃了药丸,虽然面色有点差,但其实并无大碍的活碰乱跳的王爷,挑了挑眉,“王妃啊,别去,人家不会需要的。”
正儿八经奄奄一息的端王,“……”
他是死不了,但被毒药这么折磨也挺难受啊!
几个太医针灸的针灸,灌药的灌药,毒没解多少,倒让端王越来越不舒服。
最后他实在装不下去了,假装清醒,声若游丝,“父……父皇,儿臣好难受,您可不可以让人送儿臣回府?”
“六弟别急啊,刺客的事情父皇还没下最终定论呢。”
闻言,端王一句话都不说,只眼巴巴的瞅着皇帝。
皇帝抚了抚额头,“幽王啊,都是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