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羡看向田嬷嬷,后者仅是一副灰心的样子,显然并不完全理解蕊儿的抗拒,以为她就是任性。
花不羡眸光闪了闪,“田嬷嬷,让我劝劝蕊儿如何?”
“大小姐真心为着我们母女,我自是一万个愿意,只是……”
不等田嬷嬷说完,花不羡便学着蕊儿的样子,用手势代替讲话,给蕊儿传递了一个讯息:
我知道你的嗓子坏得蹊跷,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这个秘密对我分享。放心,我们全程用手势交流,别人不可能听见!
花不羡在部队的时候学过盲语,大差不差的,所以蕊儿能看懂。
瞬间,她的表情从慌乱变成了震惊。
大.大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花不羡,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合适了。
花不羡柔柔一笑,打手势打得越发娴熟:这个秘密压在你心头很久了对吗?难道你不想说出来让自己轻松轻松?
说实话,她还是有点好奇的,是什么样的秘密,居然让一个花季少女宁愿哑着也不让大夫好好诊治。
蕊儿从小在丞相府长大,多半,这个秘密也和丞相府有关?
这么一想,花不羡更多了几分兴趣。
与此同时,蕊儿也做好了决断,重重的一点头。
花不羡勾起嘴角,“嬷嬷你瞧,蕊儿姑娘这不就答应了吗?我现在带她到内屋去,劝说的同时顺
便帮她看看,有时候嗓子发不了音,除了和声带有关,也有可能是脑子里的神经出了问题。”
田嬷嬷不懂这些,但看女儿居然同意尝试,比什么都高兴,擦着眼角道,“好好好,劳烦大小姐了。”
花不羡牵着蕊儿的手进内屋,当着蕊儿的面,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一个遍,最后才站定在蕊儿面前,“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知道你和我说了什么。”
两人之间用手势交流着。
在花不羡耐心的诱导下,蕊儿终于说到了关键,她打手势的动作非常凌乱,“我……我看到夫人和一个男人离……离得很近!”
蕊儿只是个小丫头,还没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所谓的“离得近”,是她委婉且腼腆的说法,花不羡稍一想象,便明白了她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嘴角噙上一抹嘲讽,“蕊儿,你想说裴氏背着我爹,和别的男人偷情对吧?”
蕊儿大惊,却没否认,慌张的朝四周看。
花不羡气定神闲,幽幽的笑,“是了,裴氏如果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为什么要忌惮魏嬷嬷的儿子?
我当时就觉得,魏嬷嬷既然被裴氏看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魏嬷嬷的儿子也不该去做倒夜香这种粗活,所以反诈了她一下,没曾想,这里头还真就有鬼呢?
你的话,让我确信了
这一点!
只是……裴氏也挺厉害的,居然在我爹的眼皮子底下骚操作了这么多年!”
魏嬷嬷曾跟花不羡讲过,蕊儿是十岁左右突然哑的。
也就是说,裴氏暗中偷情好几年了!
对方是谁?现在还在不在?
花不羡想到她那渣爹如果能有幸看见这一幕,不知道表情会有多精彩。
今天来别院一躺,收获还真是蛮多的。
花不羡取出银针,凝神在蕊儿声带的位置试了试,末了取针鼓励她,“试试看,能不能发出声音。”
“啊——”蕊儿叫了一声,并不太行。
花不羡指导性的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啊——要用力一点,但也不要太用力,感受声带震动的感觉。”
这次,蕊儿勉强能喊出一点颤音了。
又试了大概十多次,蕊儿万分惊讶,对着花不羡不厌其烦的“啊啊啊——”
花不羡欣慰一笑,“看来,你的声带没有问题,只是长期没用,有点生疏而已。一会儿我给你开几服药,温养加上练习,要不了多久,你就能重新说话了。”
蕊儿惊喜不已,有些兴奋,又有些神奇的摸摸自己的喉咙。
花不羡起身,“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和你娘。”
两人再次出屋子时,蕊儿激动的朝田嬷嬷奔了过去,用刚刚修复还不太好听的嗓子,短促而沙哑的叫
了一声“娘”。
田嬷嬷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蕊儿,娘的蕊儿,你能说话啦?”
花不羡在一旁道,“只能发简单的单音,想要如常人一般,至少需要月余。”
即便是这样,田嬷嬷都高兴坏了,当即要给花不羡扣头,被花不羡弯腰托住手臂,“嬷嬷别这样,举手之劳而已。”
田嬷嬷愈发老泪纵横,“谢谢大小姐,蕊儿,快,跪下感谢大小姐,哦不,该叫王妃了,感谢王妃的再造之恩!”
蕊儿毫不犹豫,径直跪下给花不羡磕头。
不是因为花不羡治好了她的嗓子,而是花不羡替她驱散了多年来挥之不去的恐惧。
她或许再也不用生活在害怕和阴霾当中了。
花不羡见拦不住,也就坦然接受了,等蕊儿起来,她含笑的朝蕊儿看去,“头也磕了,既是如此,你便跟着我去王府如何?正好语儿最近迷恋养猫,他满院子的花花草草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