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翻,菊香晕死了过去。
裴氏眸如寒星,递给寒烟一个眼色。
寒烟走过去,探了探菊香的鼻息,摇摇头,“应该是饿晕了。”
菊香口述自己十多天没吃上一顿饱饭,加之她穿着破旧,浑身上下都沾着泥土,确实像被关了很久的样子。
况且魏嬷嬷一向准时,却推迟了这么多天没来,无论寒烟还是裴氏,莫名都对菊香的说辞信了七八分。
裴氏让人送了凉水进来,寒烟直接把菊香身上搜了一个遍,竟从她身上搜到一枚玉佩,正是裴氏和魏嬷嬷之间主仆的信物。
待菊香被弄醒,裴氏握着信物,神色犹如冬日的冰凌,“这是哪里来的?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让你进得了这丞相府,却永远也别出去!”
菊香很害怕,四肢瑟瑟发抖,但她耳边一遍一遍回响花不羡说的话: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裴氏就是在诈她,如果她过不去这关,抗不下这顿苦头,那么,好日子永远与她无缘。
咬了咬牙,菊香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夫人,那是魏嬷嬷给奴婢的,当时她被人按着打板子,奴婢趴上去想替她挨打,她就把这个玉佩塞给了奴婢,还说……说她死了不要紧,但府里有她的儿女,女儿在大少爷身边伺候,儿子‘起早贪黑’倒夜香,她
死了,别的不求,只求夫人好好重用她的儿女,这样,她泉下有知,也就能瞑目了。”
菊香看似乱七八糟说了一通,但那“起早贪黑”四个字,咬的音极重,裴氏想忽略都不行。
她脸色瞬间更冷,大喝一声,“贱婢,胡说什么?来人,给她上夹刑,看她还敢不敢乱说!”
闻言,菊香浑身一震,好在事先做好了吃苦头的心理准备,所以她虽然害怕,却并未大声呼叫。
上刑的过程极为煎熬,菊香熬着熬着,眼前就是一黑,这下是真的痛晕了过去。
寒烟压低声音在裴氏耳边,“夫人,魏嬷嬷儿子的事情,只有她和夫人知道,外人是断不可能得知的,这个菊香,莫非真是魏嬷嬷临终前托付来的?”
裴氏手指点着桌面,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幽幽出声,“暂时留下吧,你再吩咐靠谱的人去别院查查,看和她说的一不一样。”
“奴婢知道了。”
能被裴氏驱动的人,无非就是婆子小厮之类,花不羡想要从中做手脚很容易。
所以很快,裴氏不信也信了,还重新派了一个婆子去接管别院。
听到这个消息时,花不羡很是懊恼,没想到裴氏疑心这么重,来人时间一长,别院的情况要瞒住就难了。
然而,田嬷嬷一听来人的名字,信誓旦旦
的笑了,“大小姐,不碍事,老奴有办法让她不多嘴。”
花不羡惊讶,“难不成这个来的也是母亲身边的老人?”
“这倒不是。”田嬷嬷难得露出几分奸诈,“这郑嬷嬷有把柄在老奴手上,她要是不听话,嘿嘿……孰轻孰重,相信她不敢乱来。”
花不羡确实没想到,田嬷嬷还有这样的手段,不过能在裴氏身边委曲求全这么多年,想必也有自己的办法。
这事儿,她便放心的交给田嬷嬷了。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至少菊香已经成功入驻了丞相府,接下来,她就只需要听消息便好。
“嬷嬷,怎么没看到您的女儿?”
花不羡想起答应田嬷嬷的,要为她女儿治嗓子的事。
她是真心拿田嬷嬷当自己人的,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肯定要把田嬷嬷接到王府重用的。
“大小姐说蕊儿?”
见花不羡点头,田嬷嬷无奈一笑,“她啊,肯定在后院侍弄那些花草呢,她口不能言,没人和她玩,还经常被其他下人嘲笑,久而久之,便只喜欢摆弄花草了,偶尔也会喂一些野猫野狗的。”
花不羡了然,“左右我现在也无事,你把她喊来,我给她看看嗓子。”
“大小姐什么时候学的医术?老奴竟然都不知道。”
这个祁元殇没有追问,花语也
没有追问的问题,倒被田嬷嬷无意问了出来。
花不羡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闲来无事看的医书,嬷嬷也知道我外租家是靠这个发家的,兴许我便遗传了这方面的天赋,竟然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幽王此前不是中了毒吗,都是让我给调养成现在这样的。”
田嬷嬷是秦氏的陪嫁,自然知道秦家的药铺生意做得有多红火。
秦老爷子也是当地著名的名医。
一时不疑有他,高兴道,“那敢情好,若是夫人知道您遗传了老太爷的医学天赋,不知该多高兴。老婆子我一直担心大小姐在王府不容易站住脚,如今知道了缘由,由衷为大小姐开心。”
“嗯,快别浪费时间了,喊蕊儿去吧。”
田嬷嬷步子利索就去了。
倒不是真对花不羡的医术有期待,只是觉得大小姐这样好,蕊儿也该多接触接触才是。
要不是蕊儿嗓子坏了,不能说话,她肯定要让蕊儿跟在花不羡身边的,不说别的,自己人放心。
一想到花不羡出嫁,裴氏连